楚尧于心不忍。/p
自己和李言安长时间的斗智斗勇，也算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p
这时候不开口，总搞得他不讲义气一样。/p
那可不行。/p
更何况，观南才醒，作为最最贴心的男朋友，楚尧自认为也是有责任不让观南生气的。/p
大早上的，火气太大可不好。/p
“阿南，那个……我让他来的。”/p
很好。/p
观南的手瞬间松开，凉凉的眼神直接落在了楚尧身上。/p
各种冷冰冰的探究。/p
付泽禹咳了一声。/p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p
把视野最好的中心位一下子让给了楚尧，力求他能够接受观南全方位的死亡凝视。/p
李言安失去了头顶的重压，一个弹跳跳了起来，默默躲到了旁边。/p
大气不敢出一下。/p
果然，不管生不生病，他姐都是永远滴神。/p
“我还没说你呢。”观南淡淡地说道，只是语气里多少透着生气的意味，“他今年高考了，你不知道吗。”/p
“还是你觉得大人的事情需要把小孩子牵扯进来。”/p
李言安弱弱举手：“姐，我成年了。”/p
观南冷哼：“闭嘴。”/p
楚尧心里也不是滋味。/p
他其实能够隐约明白点观南的意思。/p
她的命不长了，所以才会更加重视李言安的未来。加上自己一直瞒着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多重情绪的加持下，第一反应就是找他们算账。/p
她是季观南。/p
她不需要他们可怜，哪怕他们是最熟悉她、也最亲近她的人。/p
医生说，季观南的身子一直都有在调养，所以才在那样高强度的工作下，还撑了快两年。/p
针对观南如今的情况，医生是建议进行姑息性化疗的，减轻痛苦的同时还能延长一定的生存期。/p
似乎再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法子了。/p
他想要劝劝观南。/p
他只要她多活一段时间。/p
哪怕是一天也好啊。/p
他不愿意看着她痛苦，天天在背地里喝着苦药汤子，最后还是疼得死去活来。/p
连进食都是那般索然无味。/p
病情恶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观南之前的中医药保守治疗失去了效用。/p
没得选了。/p
必须化疗。/p
楚尧定定地望着她，态度坦然。/p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p
他不是傻子，也确实知道怎么才能准确地踩中季观南的痛脚。/p
“人是我叫来的，因为我想让你看看他……”/p
“看看我们是多想让你留下来。”/p
“实话跟你说了，不但是小言，奶奶和周少彦也在来的路上。”/p
季观南红着眼，在这莫名压抑的气氛里连连冷笑。/p
“你想说什么。”/p
他们的感情见于平淡，长于平淡，不似每个少女都会幻想的那般，充满着浪漫与惊喜。/p
有的不过是直来直往的针锋相对。/p
他们都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模样，也最熟悉彼此。/p
无需遮掩。/p
季观南的尖锐和楚尧的执拗，这一刻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p
楚尧直视季观南，褪去所有故作的坚强，再无掩饰。/p
言语里甚至带上了哀求。/p
“化疗吧。”/p
坐在一侧的付泽禹头往下低了些，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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