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国度外传 时空的旅行者11(1/2)

不等法修说出下一句话，颜迪斯继续以言语增添着法修的疑惑。

“现在的你有点奇怪，并不像是我认识的颜迪斯。”男人保持着将全身赤裸的少女举在空中的姿势，二人的对话正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继续产生进展。

——比料想的稍早一些，法修说出这句话的时间。

颜迪斯宁静的眸子从法修的面孔上移向天空的皎月，光芒总是令人趋之若鹜，它照亮黑暗，指引人们道路，是每个人心中的信仰所在。

但是，如果。

“我是否不应该再等了呢？月亮已经等不及要落下了吗？而这只是开始。”颜迪斯这时才将伸得笔直的手臂微微蜷起，然后又很是舒愉地举向天空，做出了一副伸懒腰的样子。在此时描述这些东西显得莫名其妙而又似乎理所当然，颜迪斯玉石般晶莹的肌肤上仍缠绕着之前就已出现的，“不同的颜色”，而在这个小小的动作中，它似乎又一次产生了变化。

“颜迪斯？”念出三个字的名字却变换了三个语调，法修的声音体现出的情感经由短暂的疑惑，到醒悟，再到平静只用了短短一瞬间，“那样说的话，也就是说，你决定了？”

——由你‘本身’作出的决定。

“放下我。”

——没有回复，她的声音完全不容有丝毫的反驳或是质疑。

“遵命。”

——法修如此干脆地回答了。

重新靠自己的双脚站立的大地之上的颜迪斯，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而法修知道，从很久以前便已知道，颜迪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和之前的思索完全矛盾的内容，原因则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东西了。

——“哪一个”？

“人类总是那样的复杂。”仿佛是为了给颜迪斯之前的举动之中存在的全部异常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法修缓缓向后倒退了两步，神情暧昧地将两只手臂斜向上伸到空中。

雍容而华贵。

“幻想总归还是要破灭的，以众人的共同之处架构起来的真实世界没有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的想法而产生任何的改变。”自然不同于冥那种顽皮轻快的声音，然而也异于之前的颜迪斯那淡漠清冽的语气，这一次，贯穿在单纯意义的文字之外的，是更甚于以全力反击之时的冥的威严和压迫感，以及比一开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颜迪斯对待法修的态度更加的冷漠。

——仿佛她是全部，仿佛她是主宰，仿佛她知晓一切。

“是的。”法修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人类是复杂的，根据不同的情境，人类会做出不同的反应，但是，没有人会说因为他做了不同的事，所以在做不同事情的时候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这样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人们——我们下意识地将自己以身体作为容器，将这具身体所做的一切归类于同一人的行为，将支配这些行为的东西称之为“意识”或者“灵魂”，这当然也是十分自然的。

对于某一种事物而言，人们根据某种相同的“特点”将不同的个体归为一类，将不同的个体从中剔除，而能够这样做的基本是，“比较”。因为会进行比较，所以才会找出区别，同理，与“区别”同质的东西就是“不同”，将个体之间的不同拉伸到时间的领域之后，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变成了无数的“可能性”。

“所以。”法修的目光沉了下去，他的身子也沉了下去，甚至他的气势也沉了下去。法修无意与即将，或是已经到来的她抢夺任何的光彩，所以，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收敛起来——深深地“沉了下去”。

“不要着急。”颜迪斯悄然开口。而不知何时，如同活物一般的黑暗已经笼上她的身躯，将左臂伸出回拢，她在胸前以拇指和其余四指摆出了一个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圆。

圆是世界上最为精密无隙的存在。然而，世界就在“圆”出现的下一刻化作粉碎。就如同某人之前曾经描述过的那样，如同镜子一般化作片碎，“全部”。

“首先，这里应该说些什么呢？”颜迪斯的声音化作了实体的存在，在碎片与碎片之间反射，散发出余波，充填过每一处空隙，而她的人仍置身于黑暗里，隐藏在完全无法融入这美丽梦境般的镜后世界的深沉黑暗里。

“呐，这一次要扮演怎样的角色了呢？”完全配合着颜迪斯的说辞，身影几与无数碎片完全重合，只是依稀能看出其轮廓的法修挥动手臂行了个执事礼，目光，却并未锁定在颜迪斯身上，而是，在她遥远的身后，早已于“世界”的某处窥伺着二人的……

“月亮总是不那么安分，所以。”法修的连接词总是使用得莫名其妙，“这一次是哪一个？想要成为哪一个呢？”

碎片在此刻消失，崭新的世界在黑暗中重组，而在黑暗之中所显露出模样的，除了颜迪斯以及法修之外的另一人，在不知相隔多少距离的颜迪斯的身后，“月之弓手[月之弓手：即“月之弓手”罗斯·特拉威尔的名号，一般代称。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月之弓手罗斯·特拉威尔是索瑟韦尔最强大的幻术使用者，也很有可能是索瑟韦尔最强之名的有力争夺者。]”已经拉开了他的长弓。

——罗斯·特拉威尔。

在无数的事件背后，总是不知缘由地出现，又消失，如同谜一样的少年，他的长弓再一次的拉开，这一次，它对准了颜迪斯。

“权当是……余兴节目吧……”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