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河杂记章二、启示录(2/2)

这股压力如潮水般迅速退走，仿佛从未出现过，而查尔斯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不光是查尔斯，英灵殿的诸位成员全部震惊了，实力越强的人受到的压迫就越严重，几分钟后绝大多数人敲开同伴的房门查看情况，查尔斯被他们抬出来时还有意识，叶盛昏倒在了地板上，丹东体表毛细血管爆裂，整个人变成了血人，伊丽丝陷入窒息后贾雨柔及时发现了她，否则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英灵殿将失去一个稳定战斗人员……

周毓菁反而感觉到了茫然，她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压迫，她看向伊芙时小女孩露出了人畜无伤的无辜神色，然后周毓菁略过了她。

仅仅只是半个钟头英灵殿就恢复了秩序，此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员聚集在查尔斯的房间里，查尔斯坐在客厅的中央，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他的左手边是一样虚弱的叶盛，右手边是身着修女服饰的伊丽丝，其余人围拢着他。

“我们将面临战争。”

查尔斯目光扫视众人，他的语气坚定无比。

位面战争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自从初代英灵殿创始者李逍遥在位时就发出过这样的声音，经过了孙冥和乔玮两代首领的探索，位面意志是他们的战争引领者，也是让他们觉醒力量的源头。

“我们的敌人在哪里？”叶盛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长刀，一双细长的眉毛微微撮动。

这是问题的关键，今晚发生的一切说明了这个世界存在极道强者，甚至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在印象中也只有孙冥和乔玮才具备这样的力量，勾动天地伟力碾压一切。

查尔斯平静的说：“不知道。”

叶盛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其他人也在静静的等待查尔斯接下来的内容。

“这个世界可以允许极道强者而没有出现崩坏，说明它的承载力远远没有达到极限，我们的到来也是一段莫名的因果，具体的要等天亮后才见分晓，现在大家先去休息，若有消息我会另行通知大家。”

查尔斯下了逐客令，但他的话似乎没有说完，众人纷纷退去，周毓菁也跟在群人里面，她拉着伊芙往房间走去。

世界承载力这个观点是上一任英灵殿智囊所提出的，在伪圣杯战争中得到了验证，那个只是英灵存在的冬木市挤进了太多超出世界承载的力量，查尔斯是少数目睹了位面崩溃时的悲壮情景。

火在流淌，水在燃烧，烈阳高照时漫天大雪，万木枯萎时硕果累累，那是个在神话时代被称作是终末之冬的毁灭末日，就连时光流速都出现了偏差，每个人的主观时间流速都是不同的，有人度日如年有人度年入日，当位面彻底崩溃的一刹那，整个世界燃烧着熊熊大火，由光明坠入黑暗中，彻底消失在了暗面的尽头。

查尔斯目送同伴离开，他的身边叶盛和伊丽丝纹丝未动，直到一切都归于平静，叶盛终于动了，他只是起身往外走，伊丽丝跟在他后面，然而他并没有走到门口人就消失了，而伊丽丝穿过了叶盛的身体同样也消失了。

原来那两人只有影子还留在这里，查尔斯推开窗户，任由冷风吹满衣襟，那一抹银色月光洒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