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一手微负后,闻言颔首迈步跟着过去。
夜下,几匹性子看着就十分野的马驹正打着响,上面坐着人,只有一匹是空着的。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已经等有一会了。
做为一个有礼的人,秦执上前冲着秦闻行了一礼,然后也没有问皇帝这是要将他们带到往何处,在皇帝的示意下秦执利落的上了马匹。
看到秦执这个动作的几人都不由眯了下眼。
就算现在秦执想要问,秦闻也不会多说。
今夜,注定是要发生些什么的,只不过让秦执觉得可笑的是,为了他,父皇竟然会亲自出马,如此也可见他的父皇对他的重视。
秦执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为了对付他,竟然亲自出动了,何等的讽刺。
夜风吹得秦执的肌肤生疼,连心都跟着抽搐了。
他不知道他的父皇是如何想的,既然如此恨他,又为何生他?现在却又要杀他,可笑。
南军营并不是真正的军营,全是容戟的部下旧人,现在他不在边境守着了。皇帝也许是害怕有一天容戟会失去一些支撑他的人,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将人调到孤雁城来,在离皇城最近的地方成立一支挂名的军队。
这数十年来,他们都没有停歇过操练。
当然,也有新兵迎进来,老将会替其洗脑,逐步成为只听侯爷话的好兵!
而这些,哪位大臣都不敢多说。
因为容戟根本就没有动用过这里的私军,容戟有自己另一支人,自然不会动明目上的人。
所以,朝中的元老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打的是国家军队的名号,表面上是直属皇帝命令,后又有枢密院的枢密使亲自监管所有,其他人就更加没有办法多言一句。
枢密院的权执,往往都在一些大臣之上,就好比如兰太慰,再来是水丞相。
不管是哪一个,名面上的官职是比沈闲的高,而实际上,沈闲才是握有实权的那个人。
十人左右的队伍在沈闲幽暗的目光注视下渐渐没入山林,神色在秦执挺自温和的背影上扫了下,满是复杂之色。
直到夜风再吹刮过来,沈闲才慢慢扭开身回帐去。
前后布署了几道防线,就算秦执插上双翅也难飞出去。
在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断,想必此刻的秦执心里边十分的心寒吧。
*
终是在等到了黎明时分,沈闲仍旧站在大营的门前,幽冷如霜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住不远处的黑暗点,仿佛可以听到那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黎明时分的天色看不到一丁点的光线,暗得只可以从火把的微光看清脚底的影子。
“笃笃!”
突然后方正门传来一道单调的马蹄声,来得非常之快。
沈闲脸色徒然一变,当即低喝出声:“拦住前面的人。”
呼啦的一声就见黑压压的一众人,握着明晃晃的寒剑。
前方的马蹄声并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横冲直撞的奔来。
近了……
沈闲冷眸一缩,就在那匹黑马进入火把的范围之际,倏地一惊。在身边的人做出动作之际低喝出来:“住手。”
容天音娇小的身影进入众人的视线,大家都有些傻眼了。
娇影利落的从马背上跃下来,气势汹汹的三步作两步朝沈闲走来,一脸狰狞之色拎住了沈闲的领子,冷冰冰道:“他在哪?”
沈闲抿着冷唇看她,并没有回答。
“铮!”
容天音毫不犹豫的从小腿的地方抽出一把短旨,冷冷地抵放在沈闲的脖子间。
“说。”
“可能已经晚了,”沈闲淡漠的目光正对着一个方向。
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容天音狠咒了一句,甩开了沈闲又遂翻身上马。
沈闲眉峰一扬,“你要做什么?”
“让开,”容天音露出阴冷的表情,眯着如霜雪的黑眸。
沈闲一手按住了她马匹的头颅,仍旧一脸的淡然道:“来不及了。”
“我说,让开。”
容天音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如箭弦般冲了出去,沈闲无法再拦。
盯着容天音飞出去的方向,眉头狠狠地一拧。
令人拉来马匹,也随后冲了出去。
夜下,容天音焦虑不安的入山林之内。
竟然是孤雁山,秦闻这该死的老不死的竟然敢让秦执进这种地方。
此时孤雁山内,尸体横生,血涌如水。
秦执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应对,可是他却咬紧了牙关,怎么也不会召唤他背后的势力。
今夜他的父皇,要的就是他们自投罗网。
四周已经看不到他们,全是黑幽幽的杀手。
污黑的血,将他清润的一身染成了污黑色,再也看不到原来袍子的颜色。
血腥味不断刺鼻而进,秦执手腕的剑不断的挥出,斩杀,刺出……
血水不断的喷洒,这个看似病弱的寿王却在数名黑衣人的围杀之下镇定自若,连动作都潇洒漂亮,他们数百号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近他的身,实在不可思议!
站在远处观战的秦谨与秦礼,却不知是何等的兹味。
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父皇所杀,这样的感觉陌生又熟悉,同时也寒心。
那种冰冷,血液里渗入骨髓,冰渣子不断的扎入心脏,连神经都被冻得无法伸展。
“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的下场会和他一样。”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理,秦谨满唇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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