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汲凭珊瑚第四章 ：绝不放手(1/1)

莫启伩起身将手往口袋一放，端端站在门前。

“怎么？莫叔这是要请我们尝尝齐婶的手艺？”

高钧贤顿住脚，说笑着，眼梢不着痕迹朝楼梯口往这看的阿姨望了一眼。

傅珊珊抓着他胸口衣裳的手收拢，再收拢，莫启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一根根尖锐细小的绵里针，看不见，却扎扎实实都刺进皮肉里。他说出那些话，却又在这时候这样看着她。像是质问，像是她背叛了他一般。傅珊珊不想再猜，却又忍不住不去猜，她仍旧发着烧，头又痛又混，难受的时候人便特别脆弱，也顾不上太多，闭了眼埋首在高钧贤胸前，仍有着一点一点沁出的眼泪把拢在半边面上的发丝都浸湿了。

莫启伩并未着意去和高钧贤争口舌之争，他眼望着那瑟瑟微颤的娇弱身影，捏在口袋里的拳是紧了又紧。僵直了半晌，嘴角边慢慢放开一抹淡笑。

他抬眼正看高钧贤，黑眸间深得看不到一丝明光。

“不送。”

这两字说得轻巧，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从齿缝间迸出来的。他看到那闻言垂埋得更深的小脑袋，想到从前她喜爱在他怀里撒娇耍赖，揣着心思在他怀里乱蹭。呼吸，微微加重了。

高钧贤鼻端哼笑出声，抱着傅珊珊，自莫启伩身旁擦过。

呼吸间似乎有她身上极淡的清香，因感冒带着过重的体温，莫启伩身体一怔，不禁往后一退，后背重重靠到大开的门板上。

门外有汽车呼啸而出的轰鸣，刺耳得，连整片天空都被划破成两截。莫启伩缓缓站直身，走得竟显蹒跚。

极慢才来到书房，并不远的距离，此时此刻走得这样艰难。

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照片，指尖才触摸到照片中女子的轮廓，耳边起了敲门声。

书房门并没有关，法兰克径自走了进来。

莫启伩未有像以前那般将照片收起来，而是就此放在了手边，手撑在桌面上揉了揉眉心。

法兰克就在他对面坐下，眼梢瞥见相片上的女子，眉眼之间有些许熟悉。他长叹一声，无奈的望着莫启伩：“你真要这么做？她要知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莫启伩便将那照片收了，手垂搭在椅背上，似想笑，又像是哀戚。

“我要是放了她，又怎么对得起齐悦？”

像是要说服自己，他咬牙，微阖了眼，双手紧握成拳。念到那个名字，莫启伩一瞬间睁开眼，眸间暗火丛生，几乎要烧光眼前所有生物。

法兰克不禁畏寒，小腿肚上密密麻麻像爬满了蚁虫。他很久不曾见到莫启伩露出这样的狠劲。抽着一口气他拿了桌上一把茶壶倒些水，递到了莫启伩面前。

虽然是不该说，可还是忍不住要再说一句。法兰克把茶壶放下，朝莫启伩桌上那张傅珊珊替他拍的照片扫了一眼：“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当年的事又怎么能去怪她？再说，你就真狠得下去手？”

莫启伩不言，利眼紧盯那张相片。

法兰克见他有所松动，继续道：“齐悦她也不会认同的。”

“认同？”

像是戳到他某一处死穴，莫启伩“啪”的一声将那相框阖倒在桌面上，蹙然站起身来。

背对法兰克，他身上那阴寒，空气都要凝结成冰。

“这一次，我不会再要她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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