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魔女归来第六章 终焉降临之日(1/3)

冬天，太阳升起的时间很晚，所以当辛子月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妈，来这里干什么，大半夜来公墓怪吓人的。”辛子月裹紧了大衣。冬天黎明前的冷风真是让人全身肌肉抖动得像是在跳舞一样，辛子月不明白母亲把车停在这里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真的相信你的胡话了。”紫文诺微微有些自嘲地说，“所以我想啊，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了，那样的话岂不是这一走基本上就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不会再回来了。”辛子月突然也是如此想到，“说来也是啊，在这里活了小半生，就这么再见了啊。”

“所以说啊……跪下。”紫文诺对辛子月说。

“啊？”辛子月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直接跪下了。

“不是跪我，是这里。”紫文诺指了指她身前的一块儿墓碑。

“辛义吾……谁啊？”辛子月视力不错，跪下凑近了勉强在黑夜中认出了墓主的名字。

“你爹。”紫文诺说着蹲了下来，摘下手套擦了擦碑上的灰尘。

“哦……那个把老妈拐跑的穷小子啊。”辛子月恍然大悟道，“因为老妈你家族的原因不是连墓碑上连名字都不能有吗，这名字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啊。”

“阿月你怎么知道的！”紫文诺猛地吃了一惊。紫文诺一直不想让孩子知道上一辈的这些纠杂，所以连孩子父亲名字在内的信息都没有给女儿说起过。

“梦到的啊，不就是蜀川紫家吗，老霸道了。”辛子月吐了下舌头，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是啊，上一世辛子月被母亲的家族找到，归宗之后第一件事就要求改名字，辛子月也就变成了紫月。

关于父母当年的情况，辛子月勉强打听到了一些，后来也明白母亲一直不说的用意了，末世前竟然一直不知道还有一群这么霸道的家伙在盯着自己一家孤儿寡母。

“要是你真梦到的而不是有人告诉你的……那说不定还真是……”紫文诺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啊，黎明了啊。”漆黑的天空已经变成了墨蓝色，鸟儿飞翔的影子从头顶很高的地方划了过去。辛子月走向了汽车说：“走吧，妈。”

“走了。”紫文诺呢喃一声，也转身离开了。

车灯、路灯、慢慢变蓝的长夜，辛子月欣赏着路边树木和村庄在晓夜中的剪影。

“多么安静的黎明啊，文艺范的人总是说旅行就是看风景的心情，现在觉得那些安静的树林和村庄真的很美啊。”辛子月躺在副驾驶座的椅子上说，“可是等到下一个黎明，干净的树上已经沾染了血迹，村庄了也没有安睡在梦乡里的人们了，尽管在只能看到剪影的黎明里看起来是一样的，可是一直是安详，一种却是荒凉。”

紫文诺听了什么都没有说，还是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开车。

“其实……妈，你已经感觉到了吧，我也许说的是真的，因为仅仅一场梦之后，我就变了。”路灯透过车窗间断地照亮着辛子月转向窗外的面庞，还有她那双出神的眼睛。

紫文诺叹了口气，说“是啊，你老妈我阅人无数，一双眼什么看不清，自家女儿更是一眼就能看到底；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后来仔细了一下，就觉得不对了。”

长久的默声之后，突然，辛子月听见母亲轻柔的声音：“痛苦吗？”辛子月全身猛地一颤，一种细小电流通过的酸麻感刷新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这时，一只手轻轻拍上了辛子月的肩膀：“真的很痛苦的话，哭出来了当妈的也不会笑话你啊。”紫文诺的声音像是什么呢……春天的山坡上，清澈溪水里被阳光照射了一中午的石头，在午后既有着溪水的清凉，又有着太阳的温暖。

这次，辛子月什么都没有说，细小的水流断续着从她的眼角垂了下来……紫月在流泪的眼睛从来不红，但辛子月不是。

紫文诺的右手就一直放在辛子月的身上，而辛子月也一直躺在座椅上转头看着窗外没有动一动。

天空的下半部分已经变成了浅蓝色，地平线上抹上了一条淡金色的细线，窗外隐约能够听到清脆的鸟鸣……

“妈，天亮了。”辛子月用自己最纯正的嗓音说。

“嗯，天亮了。”紫文诺收回了右手，认真开车向前走着。

金色光辉从大地的今天喷洒，人类本纪元最后一个纯净而灿烂的朝阳送给了所有正在注视着它，以及在它照耀之下的人们。

美丽如梦的，象征着希望的曙光。

——

“拉这么多东西去野营，有必要吗？”对方奇怪的问。

“您看您说的，我们母女这是第一次跑这么远的地方玩儿，没经验嘛，总觉得多带点也好。”紫文诺笑着说。

“那行，走吧。”对方挥挥手，然后打开对讲机：“洞七，洞七，未发现可疑物品。”

辛子月冷哼了一声，心道：“就这些没道行的家伙还想跟我斗，本事嫩太多了。”

除非检查的人把车座拆掉，否则是不会发现任何违禁物品的，辛子月自从被母亲抓住破绽后反省自身，发现自己在末世生存中养成的谨慎习惯并没有代入进末世前的生活中，因而这一次辛子月费尽心思，力图算无遗策。

到了车辆改装的时候，工人们也对她们带了这么多东西表示奇怪，带辛子月干脆连解释都不解释，就让他们按要求改装汽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