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相第196章 ：道义值几个钱(1/2)

“拜见老先生，几日不见，老先生越发的精神焕发了。【..】”

刘睿给冯裕行礼，恭敬之中也不乏几分调皮。

冯裕手摸着白白的胡须，翕然间几分无奈的笑：

“精神焕发？但愿吧，年逾古稀，只希望能多看几天日出日落，云蒸霞蔚，倒是子玉越发的叫人看不懂了。”

什么事都叫你看明白，岂不是咱肚子里的蛔虫。

刘睿拿出那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拿出两个磨好的镜片，在自己的眼睛上比活一下，递给冯裕。

“这个镜片，也不知道适合不适合老先生的视力，看在一百粒东珠的面子上，晚辈就叫工匠多磨了几副镜片，老先生挨着个的试一试，看哪一服最合适。”

没有视力表，只能是这般凑合了。

冯裕很好奇的拿起来，学着刘睿的样子，挨着个的比活，最后选择了一副。

“还别说，果然看东西清晰多了，有用就是宝贝啊，东珠虽然珍贵，但对老夫却没啥用处，就送给你做定亲之物，记着，三年后，弄到进士身份，好来冯家提亲哦，那如烟在老夫的调教下，越发的乖巧懂事了。”

果然不肯吃亏，好歹还要加上砝码。

把镜片安好，给冯裕带上，在苦笑：“晚辈这块料子，能鱼跃龙门？恐怕要笑死天下文人书生了。”

冯裕才带上眼镜，很有兴致的看着西天的火烧云，嘴里却说道：

“只要你有这个心，凭你的聪明才智，加上你的巡按师傅还有老夫，应该三年足够了。科考，这里面学问多了，不是就凭会做几篇八股文，就能如意的。”

啥时候不这样，这里面自然猫腻多多。

这几年，为什么总是山西的学子中举的多，这里面就值得推敲。

冯裕一指小青山：“马上那里会很热闹，本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子玉，如今却躲在这里，和老夫看彩云。”

说着，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拍拍身边的石头：“坐下说话，把所有的荣光都给了别人，自甘寂寞，就是老夫这把子年纪，都未必放得下，子玉的心真是与世无争？这和你一向的为人又是大相径庭，真一点老夫怎么也想不明白。”

争与不争，不是你想不想，而是能不能。

“老先生说笑了，晚辈就知道一个理，你有多大的肩膀，就扛着多重的担子，太沉了就会压塌了肩膀。一个幼童拿着狗头金行走于荒郊，想活下去可是太难了。”

冯裕点头，叹息着：“老朽这把岁数了，都难说放下，偏是你才十几岁，却放得下，难以想象。”

“放不下，就是因为不切实际的牵挂，把这份牵挂看轻了，也就放得下了。”

刘睿也学着老和尚玩机锋。

“子玉如何看待明教？”

老先生云里雾里的冒出这一句。

刘睿想了想：“不过是一个走了偏锋的信仰罢了，其本质，和道教，佛教一样的，就是信仰的道义不适合朝廷，自然就成了邪教。”

冯裕摇头：“正与邪，本就是手掌翻上翻下，元末，明教却是代表正义的旗帜。”

明教的信仰就是光明，别人的都是黑暗，总是要用自己的光明扑灭他人的黑暗。

天下大乱，自然会成为有心人的旗帜，一旦天下安定，就是朝廷动荡的祸端了。

这个道理很浅显，冯裕不可能不动，就是放不下那一颗执着的心罢了。

“其实，明教想要延续甚至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就是修改自己的道义，成为朝廷安定甚至巩固社会的助力，那般才有机会。”

冯裕神色一顿，苦苦想了一会：“道义乃一个信仰的起点，改了道义，那岂不是违背了本意，那般，信仰都成了浮云，岂不是纲常混乱。”

“难道？如今的明教的信仰，就不是浮云了？更是最灰败那一块阴云，随时都有被阳光消融的结局。适者生存，万古不变的道理。”

冯裕站了起来：“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本教延续了千年了，岂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刘睿不服气的回击：“南直隶的白莲教不就是明教道义和弥陀佛道义的结合？那还不叫修改交易？”

“所以他们成了明教的叛逆！”

冯裕说话间带着火气了。

这古板较真的执着，刘睿真的无可奈何。

“算了，时间到了，老先生还是去看热闹吧。”

刘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之前，自己可以结交朝阳宫，就有利用朝阳宫修改道义，成为西方基督教那般，去世界各地宣扬自己的道义，把天下人收为信徒，那般，就可以扩大中华文化的氛围了。

自然也是中华文化乃至版图的扩张，日不落大明，就是刘睿两世为人的梦想。

如今，看见这个顽固的老古董，想着朝阳宫宫主也是一般的性情，知道，这件事急不得。

冯裕狐疑的看着刘睿：“难道，子玉就不想亲眼看着自己一切努力的结果？”

“晚辈怕被炸发的石块砸到脑袋，只能远远地站在山头看风景了。”

冯裕摘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嘿嘿，有时候站在高处，远远地看着，才能看见真的风景，如今，老夫有了这个花镜，也能看得远看得清，那就陪着子玉登高远望。”

刘睿客气的一笑：“老先生是长辈，论道理是晚辈陪着您老才是，老先生先请。”

冯裕一直想读懂刘睿的心，却把自己弄得更迷糊了，只好摇摇头，跟着刘睿来到离小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