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泽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而她只是身形不稳，意识有些模糊，并没有晕过去。/p
“你刚才说，是最理想的状况下，那么，如果是不理想呢？”/p
嵇灵眼眶泛红，抓着他手臂的力度不轻。/p
“如果不理想，他刚重生时就该死。”/p
嵇泽平静地说完这句话，感受到了嵇灵在他手臂上的力度又加重了。/p
“既然他有能力逆天改命，那么应该就不会让你暴露死脉，现在这种情况，他大概也是气数已尽了吧。”/p
嵇泽抿了抿唇，云景如今和嵇灵是息息相关的，既然嵇灵死脉暴露，那云景就应该魂归故土，怎么又能好端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p
而如今看来，嵇灵前世就是临近的时间死的，可这一段时间，她因何而死呢？如果两个时间重合了，她会有一次生死劫。/p
“是我害了他。”/p
嵇灵后退了一步，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如果不是她，云景根本不必承受这些代价。/p
“何来连累一说？若不是心甘情愿，也做不到如此。”/p
嵇泽看得清，只觉得你情我愿。/p
“他现在还能好好活着，那就证明他必然用了其它方法，但我猜，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方法。”/p
不是自损八百，就是歼人一千。/p
“能把他送回去吗？”/p
嵇灵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了一句。/p
“你说什么？”/p
嵇泽眸孔一睁，且不说他有没有这种能力，把云景送回去，嵇灵就只能死，还是灰飞烟灭。/p
“你别开玩笑了，他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换来了这样的结果，把他送回去，他不疯才怪。”/p
“况且，你们都有了孩子了，这是不可逆的。”/p
嵇泽顿时就否定了她的想法，生不如死，还不如不生呢。/p
“可如果我的存活换来是他这样的下场，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p
嵇灵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沉重，即便是前世兵败城亡，也没有此刻压抑，她的幸运只是假象，如今拥有的一切，种种，都是云景付出性命换来的。/p
“你们两个可真该是一对。”/p
嵇泽眸光动了动，一个不计代价，一个甘愿舍弃所有，这不是活该天生一对吗？/p
“即便改变不了过往，你就试着改变现在吧。”/p
嵇泽叹了一口气，她可能并不自知，自己已经在无意中改变了很多。从雪灾，到童子失踪案，再到春疫、番薯，这哪一件不是顶天的大功德，但功德这种东西，是不可刻意为之的。/p
“如何改变？”/p
嵇灵顿时抬起了头，眼中添了几分希冀。/p
“抹去他的阴孽，让他回到，他来时所在的位置。”/p
云景惹下的阴孽，甚至超过了他重生的代价，而他越靠近原来的位置，才能得到更大的力量。/p
云景上一世的位置……上一世，他登了帝。/p
“好。”/p
嵇灵一怔，点了头。/p
她原本对这江山无意，但从现在起，她要为他掀起野心。/p
“还有，我今日与你说的话，你不能往外说。”/p
看她落下决定，嵇泽又补了一句。/p
“为什么？”/p
“会遭天谴的。”/p
嵇泽让她看了一圈四周，长指落在了中心的那颗大石头上，这一处透不出光，就是为了偷天换日。/p
“好。”/p
嵇灵颔首，云景瞒了她那么久，这一次，轮到她瞒着他了。/p
“祝你好运，或许我们嵇家人就是有气运呢。”/p
嵇泽面色不变，给了她一句祝福。/p
“确实。”/p
嵇灵突然笑了，想起了那两位先祖。/p
此时天色已暗，嵇灵迎着月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两个小家伙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她轻柔地给他们盖好了被子，抬头看向了门外。/p
嵇家族地的景色很好，但如果望向远处，便只能看到一片云雾，不仅阻挡了外人探究的视线，也阻断了族人往外的心思。/p
与此同时，云景也望着云雾的方向试图捕捉到她的身影，尽管徒劳无功，也甘之如饴。/p
“这一刻，我竟想让你永远留在那里。”/p
云景轻笑一声，举杯望那个方向对饮。/p
不想再看她为别人奔波，也不想次次在她面前隐藏，留在嵇家族地，便是最好的归宿。可人总是贪心，还是想多触碰多一点，即便下一刻，就可能消散了。/p
青色耳坠在颈边摇晃，他倚在窗前看着那个方向，不再动作。/p
见着自家主子又在睹物思人，玄一摇了摇头，却突然瞥到了无雨的身影，视线不由随着她移动。/p
无雨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玄一很想去看看，但此刻却不能擅自移动。/p
“去吧。”/p
云景不咸不淡地落了一句，玄一顿时眼前一亮，跟了过去。/p
此时的无雨确实有些不对劲，她喝了酒，脚步摇晃，神情痛苦。/p
“你怎么了？”/p
玄一面带担忧，但并未上前，与她保持了距离。/p
“你怎么还敢来？”/p
无雨提着酒壶嘲讽地笑了一声，这人可真有意思，被拒绝了这么多回，还要上赶着。/p
“我……”/p
玄一垂了眸，攥紧了手中的长剑，不知该如何言语。/p
“你又何必呢？”/p
无雨摇了摇头，提着酒壶继续向前走。/p
“你……还是别喝了。”/p
玄一隔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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