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将盗第十一章 父亲诘难(1/2)

痛惜蛟龙藏大海，可怜珍珠埋泥沙。/p

此生不悔执画笔，来世何求入豪家。/p

——孙祥寅作于江珪元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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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钱包丢了之后，儒臣在那山上找了半天，不见小偷踪影——这山间竹林中，如何寻得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儒臣寻了多时，见日头偏西天色已晚，想起父亲叮嘱过早去早归，更兼有那先生布置的文章课业未作，只得急慌慌地下山。/p

儒臣虽然着急，但心里还念着丢银之事，闷闷不乐地也走不了多快，回到家时已是酉时，丁管家门口接着，见儒臣郁闷便问：“少爷何故去了这多时不回，又为何作这般愁态？”/p

儒臣看了丁管家面庞，不觉眼中含泪道：“丁管家，我将父亲给的一两纹银丢了……”/p

这一两银可不是小数，寻常人家做工一个月也就挣得三两多银，何况又是纹银，祥寅出于爱子之情，怕儒臣独自一个出远门难为着，才把这足两足色的一两银子给他作为盘缠，却这样丢了，儒臣怎能不痛心？/p

丁管家见状心知儒臣闯下了祸，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宽慰他道：“少爷先莫说这话，老爷正着急的紧，家中也为你留了晚饭，快进中堂去吧。”说罢，将儒臣拉进宅门，吩咐家丁栓了大门，一路带着儒臣来到中堂，叫一声：“老爷，少爷回来了！”/p

祥寅吩咐：“将他进来。”/p

儒臣听得父亲语气不好，知道晚归已让父亲不高兴了，心中还端着丢银之事，那腿如同灌了铅一般，迈不进门去。丁管家见自己催促几番，少爷还是纹丝不动，知道他是心里害怕不敢面对父亲，只得对儒臣说：“少爷若是不方便时，我先进去面见老爷，将丢银之事说于他知道，你再进去如何？”/p

儒臣怯懦道：“我今日晚归，父亲有何话说？”/p

“也没什么，只是与夫人两个担心你路遇恶人，或是身缠杂事，着急罢了。”/p

儒臣不放心，再三问道：“父亲可说过什么着急的话？”/p

丁管家连连摆手：“没有，没有。”/p

儒臣心中想道：纸里之事终究见不得火，父亲早晚要知道，我先说了，倒也得个痛快。心中盘算着一会如何对祥寅说，迈步进了中堂。/p

进来以后儒臣四周望了一望，见父亲坐在正当中，八仙桌上煮着茶，饭食已是撤了，心中知道不妙却又没什么办法，只得垂手而立，等着祥寅发难。/p

儒臣进去时祥寅正喝着茶，见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啜了一口茶水，将杯盖盖好缓缓放在桌上，上下打量了儒臣一番。儒臣站在中堂心中恐慌，被祥寅打量了这一番更加慌乱，都快不知道怎么站着才好了，低头看着地砖，等待着父亲的怒斥。/p

祥寅看了一会，开口缓声问道：“你出门之前，我是如何嘱咐的？”/p

“最……最迟申时回来。”儒臣不敢抬头看父亲，只低着头回答。/p

“现今几时了？”/p

“……酉时”/p

“这一个时辰，你上哪里疯去了？”/p

“父亲，孩儿没有疯……”儒臣小声地分辨。/p

祥寅听言，心中急火登时窜了上来，右手一拍桌子，对儒臣喝道：“你没有疯，如何忘了时辰！”/p

儒臣见父亲发火，自知已无退路，一不做二不休，就要把事情和盘托出：“父亲……我……我走到那荒山上，要采风作文，听到有人哭喊，心中好奇，就去看他——”/p

祥寅怒道：“要你上山采风作文，谁教你管那闲事？你还未束发，就要学行侠江湖了么！”/p

“我……我……”儒臣呿嚅数次，不敢开口。/p

祥寅又一拍桌子：“说！”/p

这一拍声大震耳，吓得儒臣一激灵，站在那里更不敢说话了。丁管家见少爷可怜，壮着胆子上前劝道：“老爷，少爷晚归必有原由，您让他说了再训不迟啊。”/p

丁管家自小在孙家做工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年龄比祥寅还要大了几岁，因此即使祥寅做了一家之主，也对丁管家有几分敬意，加上丁管家这句劝也有道理，祥寅的气才消了几分，对儒臣说：“你将今日事仔细说与我知，不得有半点虚假。”/p

儒臣这才敢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丁管家一眼，然后说道：“孩儿去到那荒山脚下，见春色颇好，吟诗一首以抒胸臆。而后孩儿好奇，循着河水溯游而上欲寻它源头。不想一路上了山，看荒山景致好，又感慨了一番。虽然如此，心中不敢忘父亲叮咛，就要下山回家作文时，听得山中附近有人哭叫，孩儿念着父亲日常所说‘行善’之事，心想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方才过去看了一看。见是四个十七八的少年殴打一小儿，孩儿心中不忿，叫了一声要与他们理论救这孩子，不想他们直冲上来与孩儿大打出手，因此延误了时辰，望父亲恕罪。”/p

祥寅看着儒臣：“是他们来招你，不是你招他们？”/p

儒臣听到这句不觉背后冒汗，但嘴上还是不变：“是他们要打孩儿。”/p

祥寅笑道：“你虽习武，这也才两年光景，我想你如何敌得过四个十七八的少年一拥而上要来打你？我且饶你这次，与我照实了说。”/p

“实是孩儿与他们讲理，他们却寻事要来打孩儿。”儒臣觉得父亲并不会知道事实，所以决定将嘴硬坚持到底。/p

“如此，你那钱袋哪里去了？”/p

“这……孩儿丢了。”/p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