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在元宵节的夜里,颜靖哑声喊着青栀,泪流满面说叨自己对不起她却无法补偿。/p
柴绛裳被惊醒后,看到颜靖那么伤心,她慌忙拿了帕子去给他擦眼泪,但是她自己的眼泪却忍不住。/p
寇青栀一个逝去多年的女人还能惹得颜靖魂牵梦绕,他和她不过是貌合神离的夫妻而已,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说散就散。/p
就这样,柴绛裳一直默默流泪,天不亮就悄然起身去厨房帮着婆子做早饭。/p
吃早饭时,她爹和颜靖都问她的眼睛怎么肿了,她谎称说是厨房的灶膛倒烟而熏了眼。/p
第三次是昨天晚上,晚饭后,他们夫妻回了屋,洗漱后,颜靖让她先睡,他看一会儿燕涵坊的账目。/p
但是,柴绛裳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一阵紧过一阵的啜泣声而被惊醒,她透过床帏的缝隙望出去。/p
颜靖正一杯杯地灌酒呢,室内酒气弥漫,她在床帏里都被酒气熏得胃里翻腾不已。/p
没错,将厚厚的账本丢在一旁,颜靖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念叨着亡妻青栀的种种贤惠日常。/p
一次又一次的,柴绛裳已经伤心得麻木不仁,蒙着被子睡去,早上吃了早饭后,她就把颜靖叫到她爹的房里,提出好聚好散而和离。/p
她爹和颜靖追问缘由,柴绛裳就将颜靖的这三次失态说了出来,颜靖脸色很不好看,对他们父女连声说着对不起。/p
她爹坚决不同意他们夫妻和离,甚至是站在了女婿颜靖的那边,甚至说出了一个柴绛裳不知道的秘密。/p
毫不顾忌她的感受,她爹竟然说如果她不是长得肖似寇青栀,如果不是颜靖专情,那么颜靖也不会娶她做续弦。/p
一时间,柴绛裳只觉得自己一个活人连个死人都不如,这日子过得真没意思。/p
寇青栀再温柔贤惠,可是寇青栀已然不在人世,她好生照顾着这一家三口,反而还没有一个死人的分量重。/p
因此当颜靖恳求柴绛裳再给他一段时间时,柴绛裳断然拒绝,坚持要和离。/p
她爹气怒之下,抡起拐杖打了她,不是颜靖和婆子家丁拦着,她笃定她爹要打个过瘾。/p
从小到大,柴绛裳都没有被她爹打过一下,但是明明是颜靖的错,她爹不站在她这边不说,还打了她。/p
这个委屈,柴绛裳自是无法忍受,她马上就跑出了屋子,还听到她爹厉声喝斥婆子和家丁都不许管她。/p
说到了这里,柴绛裳又忍不住吧嗒落泪,“涵娇姐,这下你知道了吧,颜靖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他亡妻寇青栀,他才把我娶进门做个代替品。”/p
江涵娇笑着哄劝,“绛裳,你这说的都是气话,颜兄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一趟趟往油坊庄跑呢?他和我提起你时,总是面带微笑,总是说自己命好才遇见了你,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p
柴绛裳不以为然,“涵娇姐,你怎么也向着颜靖啊?我爹说颜靖很专情,他要真是对亡妻专情的话,就应该一辈子不娶,他就不应该祸害我,弄得我现在好难过。”/p
感情的世界里,由于立场不同,因此就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江涵娇只好尽量说得婉转好听一些。/p
“绛裳,我就事论事分析一下,你看,颜兄多年没有续弦,如果他不是特别喜欢嫂子的话,他肯定做不到多年洁身自好。/p
还有你也知道,世道就是男尊女卑,虽说颜兄带着个儿子,可是以他的自身条件以及财力,他娶个年轻漂亮的妻子绝对没问题。/p
如果你不是长得像无疾的娘,那么颜兄上门道谢后,你们就再没有以后了,颜兄娶了你的一个原因,我猜想他就是想把对嫂子的愧疚都补偿在你的身上。/p
这样说来你是幸运的,至少比嫂子幸运得多,不过说到底,如果你很介意这点而跨不过去,那就和离吧,不用我帮你劝伯伯,如果你态度坚决,颜兄自是会同意和离!”/p
说到了这儿,柴绛裳却犯了犹豫,“涵娇姐,我本来就是个老姑娘,再成了弃妇,那肯定更难嫁个合适的夫婿,还有,我爹八成会气得再次卧床不起,我再想想。”/p
说着,柴绛裳却猝然一个趔趄,如果不是江涵娇手疾眼快抓住了她的胳膊,那她就摔了个坐蹲儿。/p
“绛裳,你坐下歇口气!”/p
搀扶着柴绛裳坐下后,江涵娇习惯性地搭上了她的腕脉,随便问了几句,忍不住噗嗤一笑。/p
“绛裳,你有喜啦,还是一对龙凤胎哪,颜兄真是宝刀未老啊,你们还闹啥和离啊,我都快嫉妒哭了!”/p
柴绛裳听颜靖说过燕王爷君昱胤要到三十岁才能娶妻,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很精彩,“涵娇姐,你是故意逗我的吧?”/p
江姑娘算了算时间,“绛裳,你们这可是新婚夜的孩子啊,啧啧,你们夫妻都够厉害的,佩服佩服!”/p
柴绛裳美脸羞红,“涵娇姐,我都快烦心死了,你快帮我出出主意吧!”/p
至此,江涵娇该说的话都说了,“绛裳,你的人生怎么走,最终只能是你自己做决定,要是你听我的话,现在就回家问问颜兄,他想要你们娘三个的话,那以后就少说梦话少喝酒,但是你真的管不住他怀念嫂子。”/p
约莫两刻钟后,柴绛裳回了家,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颜靖正在屋里等着她。/p
男人没有勇气直视她,苦笑,“裳儿,对不起……曾经,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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