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不闻真假意,如此便可不相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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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舫绕着河的边际,慢悠悠地转了整整一圈,岸上观望的人一路随行,半是为了听吟欢楼中唱一曲,另一半则是为了瞧上一眼,令得吟欢楼如此重视的究竟是何许人。/p
缓缓靠岸过后,船舫之上便是现出一抹素白的身影,他踏上了长廊之后,便侧身朝着船内的人作了个请的手势。/p
不多时,又是从船舫中下来了三名男子,皆是着了深色的衣衫,腰间佩着长剑。/p
“为首的那一位,当就是高家那位年少有成的将军吧。”/p
待得几人先行入了吟欢楼中,戏子乐师便才相继下船,只是岸边的人议论纷纷,连吟柳缓步下了船也是未曾发觉。/p
“可不就是他吗?”那人啧啧感慨道:“这吟欢楼竟是连高家人也能请到,看来日后在覆城之中,是无人再敢看轻吟欢楼了。”/p
沉欢隐约听到此处,却又想起当日那两名女子所说的话。/p
“你还不知道吧,这几日时常进出吟欢楼,与坊主关系甚为亲密的那位将门之女,便是高家唯一的嫡女。”/p
若是如此,吟欢楼能请来高家的人,倒也不难解释地清。/p
沉欢知道,这之后的议论,怕是就要牵扯出高家那位嫡女与方璟之间的关系。她不想听,于是赶在他们说之前便是转身。/p
“姑娘家住何处?”男子见沉欢离开也跟了上去,大约是觉得有些唐突,便解释道:“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天色已晚,姑娘一人在外未免有些不安全。”/p
沉欢望着身边说着体贴的话,面上却是冷若冰霜的男子,觉得那些话经由他口中说出,未免有些生涩。/p
“我家就在这附近,”沉欢回望那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吟欢楼,朝男子笑道,“那里便是我的家。”/p
男子蹙起眉心,“那便是你视为家的地方?”/p
沉欢却是回眸笑问:“你觉得,什么地方才能算是家?”/p
“我只有这么一个归栖之所,也只有吟欢楼,能容下我......”/p
愿许一世以为相护,回首百望竟为本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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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欢楼的船舫靠岸之后不久,观望的人便是离开,议论声四散而去,从她身边路过的人亦是在聊着,只是只言片语连系不上,扰的人心乱如麻。/p
亭上挂着的灯笼不知何时被人点亮,照的那一片绵绵的细雨恍若细碎的金丝,轻轻洒落。/p
“回去吗?”他问。/p
沉欢却是摇了摇头,“吟欢楼总是要到子时才会闭门,在那之前回去便好。”/p
若说三年之前,沉欢对待方璟是谨慎小心的话,那么现在,是不是就能说她未免有些放肆。/p
这三年,她学会的不仅仅是入戏之中,更是任性与固执。/p
“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这段时间里,你要去何处?”/p
沉欢原是想说“天下之大岂无容身之所”,可到最后出口的,却是“随便走走”。/p
“既是没有想去的地方,倒不如与我走一趟,如何?”/p
沉欢抬头望他,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她却是能看见他的目光稍稍柔和,之后便是鬼使神差地跟着人走了。/p
男子牵着她走过了繁华热闹的市集,走过了奢侈浮华的楼阁,他的手很凉,却是如同一方静水,有独属于他的柔和。/p
令人安心。/p
弯弯绕绕地走了不短的路程,男子才停在了一处河边。/p
覆城临海,最不难见的便是这样不宽不窄的小河,可沉欢却是觉得此处最为特别。/p
究竟是哪里特别....../p
“你跟我过来,就不怕我对你意行不轨?”/p
沉欢被打断了思绪微微一愣,待得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却笑出了声来。/p
“你可不适合与人开玩笑。”她笑过了,便是认真地看他,“你不像是坏人。”/p
男子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幽深。/p
他不是个坏人,大约能说出这话的,只有她一人。/p
“你要带我看什么?”沉欢问。/p
男子指尖在面前轻轻一划,便是从水面带起了一道水流,不消片刻便是化作了龙形,腾跃上半空之中,栩栩如生,令得沉欢一瞬间有种仿佛真的听见了龙吟一般的错觉。/p
那条水龙在雨中悠然盘旋良久,才是慢慢变小,直到沉欢一只手便能握住。/p
她摊开手心,晶莹剔透的龙就像是用冰雕刻而成,却是触手生温如同上好的玉石。/p
“若是你想离开之时,不妨带着此物来这里找我,只要将它沉入水中,我便可现身于你眼前。”/p
沉欢不明白男子的意思,什么叫她有一日想要离开,又为何将此物沉入水中他便会出现....../p
可男子却是没有给她问的时间,只微微向后退一步,便是凭空消失。/p
她环顾四周,未曾找到他的身影,而那落入她掌心中的龙身上刻着两个小字——竟初。/p
竟为终了,初为本初....../p
最是难求两相愿,自此相对两不识。/p
……/p
沉欢回到吟欢楼的时候,正是戌时末,离着子时不过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因着楼中除了高家军中那三位之外便没了别的客人,所以厅堂里灯火虽然还亮着,却着实是冷清了不少。/p
“你上哪儿去了?”沉欢刚踏上楼梯正准备上楼去,便是听得吟曲的声音响在身后,不似平日里的温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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