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爵主夫人真是巧手。”和禾云看到她手中的罗裳后赞不绝口。
“这样娘娘可还满意?”沈洛云将那罗裳呈递给衾妃,她接过后在面前比了比。眼中都是满意的样子。
“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巧手。”衾妃将那罗裳递给禾云。
“就这件了。”随后她自己挑了几个珠饰,也刚好衬得上那罗裳。
“娘娘欢喜就是。”沈洛云也不敢邀功。
“若本宫身边的人个个都似你这样,那本宫也不需劳心了。”
沈洛云闻言只是淡淡笑着,也不接话。尔后两人又言说了一下常话,直至有内侍来通传说朝事已散,端睿赟迟一些要到云阳宫来用膳衾妃才让沈洛云退返。
刚离开云阳宫,沈洛云就看到不远处婉妃正袅袅走来。
“给婉妃娘娘请安,愿娘娘万福。”沈洛云请安,一旁的雨檬心里念着还真是时运不济。
“啧~爵主夫人今日又来给衾妃姐姐作陪啊。”婉妃今日梳着缕鹿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镶珠宝蝴蝶金簪。身着一袭樱红的挑丝双窠云雁装,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身旁跟着好几个婢子与司宫。
“回婉妃娘娘的话,奴婢承蒙衾妃娘娘抬爱,得以入宫来见学各位娘娘的风德。”沈洛云平和回话。
“哼,只怕你风德学不到什么,一肚子坏水倒是灌了进去。”婉妃挑挑眉,她原是有孕之身,可面上的妆容却还是这般明艳。若不是她微微隆起的肚腹部,还真不知她有孕在身。
“娘娘说笑了。”她婉婉的淡笑,那样子倒像是听不明白婉妃的话。
“我是不是说笑,你可是最清楚的。”婉妃抚了抚自己的腹上。
“奴婢愚钝,娘娘的慧语怕是悟不了了。”沈洛云不打算和她多做纠缠。此刻岳萧炽应已从朝上退下了在宫门外等她。
“听说明日来访的外使是你兄长?”婉妃扇了扇手中的宫扇,她似乎很怕热的样子。沈洛云发现她额间有细细的汗珠,虽说现在是暮春,但这气温还不至于如此。
“是。”她不多做回复。
“呵呵,听说准备给君上送个狐媚子,我劝你与你兄长告说一声,这内宫,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婉妃一脸的鄙夷。
“谨遵娘娘懿旨。”沈洛云一副恭顺的样子。
可她越是这样,婉妃就越觉得她有些渗人。或许是深不见底的幽深。像是洞穿万事一般。
“行了行了,真是无趣。”婉妃不耐的挥挥手,示意沈洛云退去。
沈洛云退离一侧,让出一道先让婉妃走离,直到她错身往另一处去时,沈洛云才继而往宫门外去。
“主子...奴婢怎么觉得那婉妃娘娘,有些不对劲。”雨檬搀着沈洛云,稍稍加快了步子压低着声说。
“你也发现了。”沈洛云侧目看着雨檬。
“婢子发现她似乎极其的烦热,面上也不自然的端红。”婉妃那样子似此时是盛夏一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的胎脉出了问题。”沈洛云冷然一笑。
“这内宫中的御药郎应有发现的吧,若是这般那她怎还会四处走动。”雨檬不明白。
“或她自己已经知道了。”这婉妃或是气血有阻,胎脉不生,遂用了一些行血固胎的东西。可或许是虚不受补,身子里受了火气,遂她看上去额外的焦热。
“主子若下次见到婉妃娘娘,还是别对着面了。”她知道自己胎脉不稳还四下走动,想必这腹中胎儿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那她倒不如借着这留不住的胎儿,拉个人垫背陪葬。
“她的目标不是我,至少目前不是。”想来衾妃往后更要注意着了。婉妃指不定会借此事构陷于她。
“主子快走吧,爵主应已经等着了。”雨檬每次到这内宫,离开时都巴望着脚下能生风一般速速离开。谁知道一会又会遇到谁。
两人加快着步子,走了小半会才到了宫门前,遥遥看去就看见岳萧炽。
他一身紫金朝服,墨色的发冠下是那张清冷寒峭的脸。见到沈洛云他面色稍稍一柔。
“爵主等久了吧。”沈洛云上前婉婉请安。
“没有。”他语气沉淡,见到沈洛云发间落了花叶,便抬手将那花叶取下。
“我们回去吧,岳伯估计该等急了。”沈洛云早间就遣人去给岳家老宅传话,说今日爵主会回府。
“嗯。”岳萧炽点点头,拉起沈洛云便上了车马。
一路上岳萧炽都是默言不语,沈洛云见他似有心事,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这朝上虽没有刀光剑影,但却依是腥风血雨。一个不小心,或都会有人被撤下朝堂落得个身首分离。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只老虎旁边还有无数只狐狸与毒蛇。
回到岳宅岳萧炽就直接去了书房,倒是沈洛云与岳伯说了不少话。
“夫人,今日老奴给你们备了一些淡菜,这春日里饮食该为甘,这样人才不会疲困。”岳伯抚了抚下颌的长须笑着说道。
“岳伯你准备的自然都是最精致的。”沈洛云笑了笑。
春日里的岳家老宅又是另一派精致,这岳宅四下都栽了不少紫藤,眼下已经冒出花蕊来了。
沈洛云与岳伯寒暄几句也就去了主屋,她坐在屋内的长案前,顿觉周身疲惫。
雨檬端了热茶过来,看到她神色有些疲乏就放下茶杯过来给她轻按着身子。
“主子一定累坏了。”这样一直紧绷着神经,自然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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