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被噎了一下，笑容一时间有些破碎，不敢相信的问，“这算什么啊？就因为这，就牺牲掉我？”
溪夏眼神里透出来的不明的情绪，“在他眼里，谁都是棋子，只要最高的王位上坐着的是他，才不管脚下的尸横遍野。”
慕晴一瞬间觉得很无助，她又想起了，那天小王妃翻墙进来给她抄佛经的时候那番话：你确定，将军大人戎马一生，真的能解甲归田吗？
当初她不相信的一切，早就有人看透，而且早就提前透露结果给她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煦儿曾经说过，不怕明君泽天下，就怕戎马盖君主；现在想，她从不曾坑我。”
慕将军也是没说话，当天晚上，他在书房门外，确实也是听到了。
“你说，我若是……进宫呢？”慕晴眼神颤巍巍的去看慕将军，慕将军顿时心头一寒，“不行！”
阿诺王子也在一边低头到，“我妹妹刚进了宫，那地方，金砖绿瓦，不过就是个囚鸟的笼子罢了，我妹妹是牺牲品，但如果是慕小姐，那笼子……会圈死一匹骏马的。不建议如此。”
“可我怎么办！煦儿怎么办！我爹娘怎么办！”慕晴避无可避，双手攥拳，一个个的看过去，却没人给她一个答案。
慕晴抬脚就走，慕将军赶紧追上去，“晴儿啊！孩子啊！乖孩子你等等爹……”
清欢很复杂的看了一眼阿诺，两人也是赶紧起身，就听后面一道沉沉的声音，“阿诺王子，清欢姑娘，顾安候再此谢过救命之恩。”
阿诺王子叹口气，“要谢，就谢你的小王妃吧。王爷保重，在下携内子告退。”
清欢也是冲着他福了福身，“王爷许是身不由己，可您看，这里的每个人，谁又能做得了谁的主呢？也就……只有小王妃了罢！
这鸟笼……终有一天会被人从外面压扁，鸟儿必死无疑；或者从内里冲破，冲击上蓝天。
清欢无福，无法目睹小王妃的风姿，但我知道，小王妃是只苍鹰，她的目标是蓝天，不是鸟笼。
她终会鹰唳震天，惊空遏云；王爷只有做一座青山，才能吸引她簇足，你要相信，你的女孩子不是俗物。清欢告辞。”
阿诺牵着清欢走了，清欢纤纤玉手，能感觉到，那握着她的大手，许是用了些力道，但却不疼。
院子来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才的闹哄像是一场幻觉，只留下了顾安候站在那里，想了良久。
慕晴气冲冲的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了下来，慕将军也随后停下，心疼的喊她，“晴儿？”
慕晴突然转过身，“爹！”
“说。”慕将军看着自己疼了这么长时间的女儿，现在光是这个表情，就心疼的不行，心下想，只要是她想，就算是抗旨，清理门户，也要把女儿送走。
“你和娘还有机会生二胎吗？”慕晴眨着眼睛，问的无比的认真。
“……”慕将军所有的舐犊情深都被她这一句话给怼回去了，透出了一个无比疑问且不敢相信的表情。
慕晴则是蹭到自己爹身边，“爹爹，生一个吧？”
慕将军深吸一口气，还是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她脑壳上，“你娘身体不好！”
慕晴眨眨眼，“也是哦，不然……给你纳妾？”
慕将军：“？！！”这是亲女儿能说出来的话？“你是心疼你娘，还是体恤你爹啊？”
慕晴抿了抿唇，“娘会生气吗？”
“你猜。”慕将军白了她一眼。“你成功让我想起来一首诗。”
慕晴疑问，“什么诗？”
“慈母……手中棍，逆子身上医。回家！吃饭！”慕将军没好气的直接朝着将军府走去，两人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了一个溪夏。
在看着父女俩从街角转走的时候，也转身进了溪夏阁。
他懂慕晴的意思，慕晴不是调皮随嘴问的，她是认真的，如果家里尚有一子能够兼顾二老，让二老老有所依，她便放开手脚和命运去争一番。
但她现在不行，整个将军府，就只有她自己一个，那就证明，她必须要顾忌自己父母，要承担一个家所有的责任和希望，不能茫然行动。
在所有人都以为慕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却已经学会站起来，去面对那血淋淋的现实了。
呵，小徒弟还真是有担当，不愧是将门虎女，长大了。
毫不疑问，慕晴回家就被自己娘亲罚跪了，慕将军只是在一边淡然的喝茶，假装看不见。
慕晴在祠堂跪的笔挺，像是一棵树，又像是一座碑。
慕将军带着吃食来的时候，就见一如既往闹腾的娃，闭着眼睛，呼吸匀称，很明显，没有再闹脾气。
“晴儿，吃饭。”慕将军开口唤她。
慕晴缓缓睁开了眼睛，“爹，我不饿。我只是有些问题没想通，所以，需要好好想一想。”
“想的怎么样了？”
“许是想不通，但好像又没什么想不通的。”慕晴拿过来一个包子，毫无胃口的啃着。“你说……你戎马天下，报效国家，可这样的君主，真的值得我们拥护吗？”
慕将军拉过来一个垫子，和女儿坐在一起，看着祠堂的列祖列宗的排位，“女儿啊，一个国家，效忠的不是君主，是人民。所谓的顺者昌，逆者亡；在爹看来，其实是，顺则昌，逆则亡。”
慕晴皱眉，“有什么区别吗？”
“第一个是暴君所为，天下为他；第二个则是反过来，他为天下。水能载舟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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