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雪海陪雪堂玩儿的时候,雪海就见由东边下来两个和自己年龄一般大小的和尚,而跟在他们身边的正是刚才在饭堂里欺负雪堂的那两个小和尚。
雪海感知这两人应是冲着自己而来,便站了起来。
那两人走到雪海跟前,先是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雪海和雪堂,而后其中一个身材瘦高叫度平的和尚,指着雪海问身旁的雪平和雪青:“是他吗?”
“对!就是他!”雪平和雪青两人指着雪海喊道。
这时一边身材壮实叫雪松的和尚,走上前就来拉雪海的肩膀。雪海挡开雪松的手,却被度平由身后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你俩把袖子撸起来,给他看看。”度平对那两个小和尚讲道。
雪平和雪青各自将袖子一直提到腋下,露出了被雪海捏得发紫的手臂给他看。
雪松低下头望着雪海的脸问:“要不咱们出去练练?”
“你们干什么?!”恰在这时原贞由饭堂吃过饭回来,见雪海似乎被人搂着脖子欺负,便向度平和雪松喝问。
度平遂放开雪海,对原贞笑道:“我们在闹着玩儿呢。”说完,便与雪松一起带着两个小和尚走了。
“他俩刚才是不是欺负你了?”原贞问雪海。
“没有,我们就是闹着玩儿来着。”雪海回答。
这天下午,雪海就在藏经阁陪着雪堂玩,他见雪堂走路的动作非常奇怪,便问他:“雪堂,你现在为什么这么走路呢?”
“那怎么走啊?”雪堂反问雪海。
“像我这样走。”雪海说完,便在地上为雪堂走了几步。
随后,雪堂也学着雪海的样子走了一遍。可雪海见他的手脚动起来仍然像是木偶一般,便挠着头望着雪堂的双腿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这样!雪堂,你跟我学。双手先别动,像我这样把两手抱在胸前。在这儿站着,不要左右动。”雪海这时已见到雪堂难以笔直地站着,但仍然讲道:“身体挺直,然后迈左脚,右腿绷直。身子先别向前,保持直立。”雪堂听着雪海的话迈出左腿,但右腿很快便向下弯了下去,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这时原贞从楼上下来,看见雪海正在教雪堂走步,便对雪海说:“这两年,雪堂因为自己走道多了,腿也粗了一些,可还是没有力气,总也站不住,但比起过去还是强的太多了。”
“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教雪堂了。”雪海说,“雪堂你先蹲下来。”雪海说完,自己先蹲了下去。
雪堂晃晃悠悠地跟着雪海蹲到地上。
“像我这样,两臂前伸。”雪海向前伸出双臂,待看到雪堂也学着他伸出手臂,便平端着两臂站了起来:“就这样站起来。”
可雪堂却如何也站不起来:“雪海师兄,这样我起不来。”
“那你怎么样才能站起来?”雪海问。
雪堂将双手撑在地上,先是两腿弯曲着撅起屁股,然后又用一只手的五个手指推着地面,而另一只手则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这才手脚用力地慢慢直起腰来。
“我是这样站起来的。”雪堂站直后对雪海说。
“你等一下。”雪海从旁边取来两个凳子,并把它们分别放在了雪堂的左右两侧,然后拿起雪堂的两只手臂分别放在了两侧的凳子上,“你再站起来看看。”
这一次,雪堂借助身旁的凳子,很容易就站了起来。
“你现在开始每天要用这两个凳子练蹲起。但是过一段时间以后,就不能再用这两个凳子了,知道了吗?”
雪堂听了雪海的话后,向雪海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要这样走路。”雪海边说边演示给雪堂,“要先站直,然后再迈腿,身子要跟着迈出去的腿往前走。”
雪海又让雪堂按照自己说的方法走了一遍。
雪堂特别听雪海的话,学着雪海的样子走得非常认真。但是在雪堂走了几遍之后,雪海仍是感到不满意。一是雪堂总是站不稳,二是他的动作非常不连贯,每一个动作都被他分解来做,完全像是木偶一样。
雪海对雪堂非常耐心,一直蹲在雪堂的身旁,一边用手扶着他,一边帮着他矫正走路的姿态。
“雪海教得好啊!”这时原贞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雪堂走路的动作好像比过去标准了一些,便对雪海夸出声来。
雪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这还是不行,他这两条腿还是有点像不听使唤似的,总也站不直。”
原贞看了眼雪堂的腿,然后讲道:“雪堂的膝盖如果能向外掰一些就好了。这样,他既能站得直,他两只脚的脚尖在走路的时候也不会向内偏了。”
“嗯,”雪海点了点头,嘴里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他生下来就这样。”
“师傅,是不是我这样就好了呀?”这时雪堂努力将自己的膝盖扭向外侧,并很是费力地将两只脚并在一起,身体摇摇晃晃着站在地上。
旁边的雪海见了,不由伸手握住了雪堂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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