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问第18章 举棋不定(1/2)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睡梦中的萧婉便被人唤醒。萧婉嘟着嘴，勉强睁开朦胧的双眼，暼了一眼一旁穿戴整齐的赵瑾瑶。

“瑶瑶，这天还没亮，你怎么起这么早？”

赵瑾瑶看着她不满的模样柔声说：“婉姐姐，咱们该出宫了。”见萧婉依旧没有反应，她又补充了一句，“玥师兄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蹭——’的一下，萧婉立刻坐起了身，随即唤来婢女为她梳洗打扮。赵瑾瑶看着手脚忙乱的萧婉忍不住捂嘴偷笑。

昨日皇帝已经批准他们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今日早早离开也是为了以防发生变故。想着昨日宴会上的情景，赵瑾瑶心中一凛。‘皇宫是个会吃人的地方’她突然想起幼时娘亲对她说的话，那时她依偎在娘亲怀中，羡慕着从宫中归来的哥哥，那时......她的神色暗淡了下来，像深秋的残花，衰败，毫无生机。

梳洗完毕的萧婉看着呆呆站着的赵瑾瑶，心头一痛。她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伤心事，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那样呆呆地站着，像个木偶一样，不哭，不闹，也不笑。虽然她从未提起过那些事，但她依然能感受到那件事带给她的伤害有多深。

萧婉走上前，轻轻搂过她的肩，语气轻快地说：“走吧，我们回家。”

刘云舟站在城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神色复杂，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夜李灏玥的那句话，取而代之，方能保瑶儿一世无忧。取而代之，取而代之......

他的双拳紧握，眉宇紧锁，嘴唇微抿，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马车消失的地方。市集上人来人往，吆喝买卖声不绝于耳，可他的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取而代之，取而代之......

赵瑾瑶等人回到山中已是傍晚，萧氏夫妇早在院门口等待。萧婉掀起车帘，一眼便瞧见了两人。还未等马车停稳，她便跳下了马车朝二人飞奔而去。

萧夫人看见萧婉此举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几步，迎住飞奔而来的萧婉，轻声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鲁莽，这马车也是能跳的？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她的语气虽有些严厉，眼神却是万般宠溺。萧婉依偎在萧夫人怀中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师母莫担心，萧姐姐的身手可厉害了！”赵瑾瑶走上前打趣道。萧夫人拉过赵瑾瑶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看着赵瑾瑶，满眼怜爱。

“好孩子，宫里的事我都听说了，真是委屈你了。”赵瑾瑶不语，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萧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娘，眼看就要入冬了，这天也怪冷的，咱们进屋说话可好，可别冻坏了两位妹子。”萧璃说着。

萧夫人拍了拍额头，笑着说：“瞧我，只光顾着说话了，你们赶了一天的路都饿了吧，快些进屋，我亲手包了馄饨给你们吃。”说着便把大家领回了屋。

李灏玥和净玄道长走在最后，师徒二人皆是沉默不语。“玥儿，膳后来凌云阁陪为师下盘棋吧。”终于，净玄道长还是开了口。

萧夫人在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端上了热腾腾的馄饨。萧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馄饨刚刚上桌，萧婉便忙不停蹄地盛了一碗，咕嘟咕嘟地吃了起来。

萧璃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满脸嫌弃，“瞧你这样儿，哪儿嫁得出去啊！”他打趣道。

萧婉白了着馄饨的小嘴嘟囔道：“玥哥哥才不会嫌弃我呢。”她因吃着混蛋，声音含糊不清，众人倒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当她在抱怨自家哥哥。

赵瑾瑶坐在她的身侧，清楚地听清了她的话。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神色暗淡了下来。她一直都知道萧婉的心思，只是......她低下了头，默默地吃着馄饨，鲜美的馄饨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在萧夫人热情的招待下，晚膳倒也欢快，只是众人多多少少都各怀心事。

饭后，李灏玥来到凌云阁前，阁内无灯。李灏玥推门而入，却并未瞧见师父的身影，他朝着内殿走去。

屏风后，净玄道长手持黑子，细细地端量着面前的棋盘。月光映入，洒在黑白相间的棋盘上，泛着凌波。

李灏玥行了一礼，掀袍席地而坐，伸手执起白棋。他打量着眼前的这盘棋，眼神错愕，这分明是一盘死局，白子必输无疑。

“玥儿，你看这句可有解？”净玄道长问。

李灏玥眉头紧锁，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棋，他神色凛然地看着面前的棋局，没有说话。净玄道长倒也不急，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慢品着茶。

良久，李灏玥方才开口：“围魏救赵。”

净玄道长挑眉，继续问道：“那如果你要围的不是魏，而是实力雄厚的楚国呢？”

李灏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鱼死网破。”他的声音有些沉重。

净玄道长放下手中的茶盏，叹了口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为下下策。”他顿了顿，伸手执起一颗白棋，放在了棋盘上。

李灏玥看着被黑子包围的那颗孤零零的白棋，神色一变，“不行！”他脱口而出。

净玄道长并未理他，继续解着剩余的棋局。“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落下最后一子，白棋胜。那颗四面楚歌的白子最终还是被黑子吞没。

李灏玥紧握的手微颤，手中的白棋似要被他握得嵌入肉中。他依旧盯着眼前的这盘棋，一动也不动。

净玄道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严肃地说：“欲成大事，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