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哪儿？”此时人不怎么多，尚且有选择的机会。
秦疏玉四处环顾了一周，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她看向秦骁延：“哥，咱们能去包间吗？”
“唉。”秦骁延倒是想拒绝，可以想到妹妹撒娇的样子，只好转头笑着问服务员：“您好，还有空余包间吗？”
“有的。请跟我来。”
所有的包间都是在八楼，从旋转楼梯走上去，左右两边都是包间。服务员带着两人往右边走到底，又左转走了几间，把门打开：“扫码点单，有需要请按铃。”
“谢谢。”秦骁延道了谢，同秦疏玉走了进去，而门口挂着的牌子，是扑克牌里黑桃6的模样。
这里寄沅前世没少来，包间也去过许多次，只是她明明记得房间号都是以扑克牌来命名的。
为什么这一间，是桔梗。
会员卡还在手里捏着，寄沅拿起来前后看了好久也没明白什么出来。总不至于，每个编号都有自己对应的包间吧，那也是够浪费资源的。
“微微，你先点菜，我去一趟卫生间。”寄沅把会员卡塞回包里，拿了手机站起身来。
江百微正看着菜单呢，听到她的话时抬头点了点：“知道啦。”
寄沅开了门出去，反手把门合上。这条走廊走过来，只有四间包间。她顺着墙壁过去，正好看清四间包间的门牌，竟然都是植物名称。
拐角过去，再走几间就是卫生间了。
寄沅边走边打量，这里的门牌又恢复如常，依旧是以扑克牌来命名的。难道说，只有那四间包间不一样吗？可为什么，刚好是四呢。
秦疏玉此时懊恼的很，明明那时候听到她们说要来万华湾，结果却没看到人。如果她们也在包间，自己不就遇不到吗？
“疏玉，又发呆？”秦骁延宠溺地敲了一下她的头，把手机递给她。
“哎呀哥！你别老打我脑袋嘛，不然会变傻的！”秦疏玉不服气地瞪着秦骁延，偏生后者一脸笑意，直把她逼的没火气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把秦骁延的手机接过来，认真地看起来菜单。
“酱汁烤翅。”
“葱香豆腐。”
“雪媚娘。”
“万华醋鸭。”
“点了多少？”寄沅开了门走进来，手上还沾着一点水。她附身抽起桌上的纸巾，仔细地擦了一下手，把纸巾团扔进了垃圾桶。
江百微把手机举起来给她看：“不多，我怕吃不完。”
“才这么点啊？三道菜，烤翅份量可不大。”寄沅在她邻边的位置坐下来，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再加一道驴肉火烧吧，毕竟下饭。”
“噗呲！”
江百微没忍住笑出来，把手机拿回到自己面前：“我们真的是来纯吃饭的！”
“难道不是吗？”寄沅无意识耸了一下肩膀。
“有钱人才不是，他们会点西餐，喝着高档的红酒，然后在包间里细嚼慢咽地跟人谈生意。”江百微把点好的订单点了提交，嘟了嘟嘴，靠在椅背上。
好在包间的椅背都是那种沙发似的，不然江百微这样的背，靠久了指定骨头都被膈疼了。
寄沅看了一眼墙壁，上面贴着有暗纹的壁纸，给人一种磨砂感。
隔音做的好像不错呢。
“你也不穷啊。”江百微虽说算不上顶流，片酬也是中等水准，但吃喝还是足够保证的。更何况，他父母每个月也给了她生活费。
江百微点点头，十指搭在桌沿上，就像是在弹琴一样：“对啊，不穷，但是我朴实嘛！”
寄沅弯起唇角，这话还真是不假。
有时候寄沅都觉得江百微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孩儿，以前学生时代，她还经常拉着寄沅去小摊贩撸串。那种东西，可是那些自命不凡的有钱人最讨厌和看不上的。
“那下次就请你吃路边的烤串吧。”
“那可不行！”江百微双手按在桌上，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寄沅：“要是被人拍到我吃路边摊，多难为情啊？”
寄沅挑眉：“我以为会是人设崩塌。”
“我哪有人设啊？”江百微撅嘴，她才没有什么人设呢，要说唯一的人设，大概就是江家大小姐了。
此时的M国，正是夜半。
高楼之间的光依旧是那么强，不管是在哪里，城市似乎总是喧嚣的。
商谨淮翻了身坐起来，疲惫地揉了揉鼻梁，起身走到了阳台上。马路上有车快速地驶过，只能通过车灯依稀辨别。
睡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前面的一片肌肤。商谨淮靠在栏杆上，是没有月亮的一个夜晚，周围都是安静的。朦胧的光洒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愁容，还有深深的无奈。
“岁岁……”
他现在无比地想要回去，回去见一见寄沅，想知道她这几日在干什么。可是一想到她冷淡的眉目，就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商谨淮顺着墙壁坐在了地上，有些颓废地看着夜空。
傅君临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可寄沅当真不值得吗？那是被商谨淮埋在心里很久的人，久到连自己都快要忘了，是因为什么才想要困住她。
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良久，直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来，他才从地上起身，脚步虚浮地回到屋里。长久的冷意伴着他，可零星的光点打在他身上，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淡然的商谨淮。
就好像，刚刚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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