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能不能不要让我带周子仁去做阑尾了？”
文超来到李文峰办公桌前，见面就是这么一句话。
李文峰被当头的这句话搞懵圈了，一脸的黑人问号。
此时是早上八时许，医护人员都在换班。
昨天晚上是文超值夜班，昨天晚上，他想了一晚，自认刚才说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也是昨天下午他被周子仁独立做第一台腹腔镜阑尾切除术震撼后的想法。
“文超，周子仁哪里惹了你吗？”李文峰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文超摇摇头，说：“他没得罪我。”
“那……”
文超苦涩说道：“李老大，我是被打击到了！”
“嗯？”李文峰又一个黑人问号出现。
文超苦恼地说：“这么说吧，我觉得我在阑尾切除上，已经教不了周子仁什么了！他……比我厉害多了！再以指导老师的身份跟他一起上手术，我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啊！所以，为了我小小的自尊心着想，你就不要再安排他跟我上手术了。你……让他自己上也行，他完全可以的！”
李文峰被惊到了，一脸诧异：“他上次那个开刀手术是做得比较顺溜，但你不是说他腹腔镜勉勉强强吗？那你还能指导他呀！”
“我说的就是腹腔镜！”文超有点恼怒了，“昨天！昨天你记得吧，我让他独立操作腹腔镜，一台阑尾手术下来，他做得比我还溜！整台手术，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更别说什么指导了！我觉得我就像傻子一样，估计连护士看我的眼神都是在笑话我！”
“你先别激动。”李文峰安抚情绪激昂的文超，“他做得好，说明你教导有方嘛。他刚来是什么鸟样，想必你是清楚的。”
“不！我现在不清楚！我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了！”文超越说越激动，“一个人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就发生这样大的变化？我怀疑他以前都是装的，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李文峰闻言连连摇头，说：“不可能！他什么水平，我还能知道？真有天赋才情的话，也不至于来我们医院做科聘医生了。”
“我们医院很差吗？”文超反问，“人家林天舒、钱多都来了呢。”
李文峰白他一眼，说：“那一样吗？那两个是人才引进，待遇、职称评定等等条件，都有规定的。周子仁是走了关系才进来的。”
文超更震惊了：“什么？他是关系户？走谁的关系进来的？”
李文峰快气疯了，说：“你管他怎么进来的！你知道他水平一般就行了。正是因为一般，才要我们悉心指导啊。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文超也气笑了，说：“我做了快五年住院医，阑尾切了一台又一台，还没他做得溜，你说他水平一般，那我是什么，这五年都活狗身上了？”
狗狗：我到底是什么物种，为什么都能寄生在我身上？
“你也别妄自菲薄。”李文峰继续安抚，“也许他就是对阑尾切除有悟性呢？一朝顿悟，开了窍，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就成了此中高手。”
文超一脸看傻叉的样子，说：“李老大，你是在开玩笑吗？还任督二脉，你怎么不说他打通了天地之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呢？你干脆说他是修仙的得了！”
李文峰摊手说道：“那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你让他自己做阑尾切除，不要叫上我了，我小心脏受不了！”文超还是刚才的条件。
“那他要是出了事故怎么办？”
“以他现在的表现，我出事故，他都不可能出事故！”
“万一呢？”
“我还一万呢！”
“我说的是万一。”
文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文峰，说：“我只是住院医，貌似你才是周子仁的上级医生吧？他出了事，不是你兜，难道要我背锅？”
李文峰无言以对，半晌憋了一句：“算你狠！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啊。”
“给你！”文超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一个小U盘，递到李文峰面前，“我早料到你会这样说，我也早有准备。你看完就知道我为什么放心周子仁了。”
“这是什么？”
“他昨天下午做腹腔镜阑尾切除的录像。我拷贝过来的。”
“你是处心积虑了呀。”
“嘿嘿。”
李文峰拿过U盘，二话不说，插到他的电脑上，当着文超的面打开播放。
视频一上来就是给腹部打孔的镜头，很流畅，也不长，总共就十五六分钟左右。
但是，整台手术，做得那个丝滑啊，比某巧克力还要滑溜了！
看完之后，李文峰良久不能回过神来，半晌才怀疑地问：“这真是周子仁做的？”
“嗯哼？！”文超以奇异的语调哼了几声，表示肯定。
李文峰被震撼得心神不大宁静，又问：“这……科学吗？”
文超说：“我们外科手术，就是科学！”
李文峰又一次无言以对。
文超又说：“李老大，恭喜了，其他手术不好说，但你旗下又有一个切阑尾的大将了。”
李文峰深深看了文超一眼，这才默默点头。
如果周子仁能保持这水平，确实是一个大将。
确切地说，整个普外科，仅以阑尾切除来论，就没有比周子仁更强的了——对比视频的水平。
“我会统筹安排的。”李文峰沉吟良久，“你可以多钻研一下其他手术了。多做点二级手术，对你晋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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