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斩妖除魔开始第一百六十章 “双修”(2/3)

“但我心里知道，杀害我母亲的人，不论在权势与实力上，都非常强大。倘若我不变得足够强，就完全没有替她报仇的可能性。/p

“那时，我父亲嗜酒如命，整日喝得烂醉，对母亲的逝世无动于衷；他的下属们也遵从他的指示，从不在我面前提及关于母亲的事情。/p

“我以为，除了我之外，这世间再也没有人挂念着她了……”/p

说到这里，赵嫣轻轻叹了口气。/p

或许是因为皇室内库被邙山鬼王封锁，令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是因为顾旭这张极具似曾相识之感的面孔，不知不觉间激发了她的倾诉欲；又或许是万般思绪哽在喉头，使她恨不得一吐为快。/p

赵嫣的话变得比平时多了不少，把许多积郁在胸中、不愿与人分享的言语，都说给了顾旭听。/p

“只是，顾道友，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停顿片刻后，她僵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父亲那副酒鬼模样，根本就是他装出来的。他早就瞒着我，悄悄突破到了第八境。/p

“在他面前，我的一切准备，一切谋划，以及对他的指责，都彷佛是小丑般的举动，是孩童过家家的游戏。”/p

顾旭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像她这种自尊心极强的年轻天才，一贯把自己和长辈置于平等的位置，认为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但燕国公赵长缨的那段影像，却让她的自信心不经意间产生了动摇。/p

“在大部分父母的眼中，子女是永远长不大的，”顾旭想了想，开口说道，“或许因为敌人太过强大，他想保护你，让你置身事外。”/p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赵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实话实说吧，顾道友……其实最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并不是他对我的隐瞒，而是他与邙山鬼王之间的合作。/p

“邙山鬼王……那可是曾经杀戮了为数众多无辜百姓的恶鬼。就连上一代‘神机营’的天才修士们，都葬送在了它的手中，受尽折磨，变成了生不如死的‘鬼侍’。/p

“你想一想，顾道友，今天我父亲把邙山鬼王引进洛京城，破坏掉‘天龙大阵’，又会有多少普通百姓死于非命？/p

“我确确实实憎恨大齐皇室，也确确实实想要为母亲报仇，但这终究只是大齐和大燕、萧家和赵家的恩怨。/p

“我不想牵扯到邙山鬼王，不想手上沾染到平民百姓的鲜血，不想赵家站到整个人族的对立面，成为人族历史上的罪人。/p

“那样的话，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故去的母亲会如何看待我们？洛京城今日那些死于灾难的无辜亡魂会如何看待我们？史书又会如何记录我们今日的所作所为？”/p

说完这番话，她沉默了几秒，伸手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胸前波涛涌动。/p

“顾道友，我刚才有些太激动了，让你见笑了。”/p

顾旭注意到，她那苍白的面颊依旧神色澹漠，但她的眼眶却是湿润的。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滚到她嫣红的唇边，然后被她用手粗暴地抹去，不留一点儿痕迹。/p

他从不否认赵嫣是个艳色绝世的美人。但他从未觉得，她竟能像此时这样，美得如此生动，美得格外真切。/p

“或许我可以帮你。”他沉吟片刻，开口道。/p

“帮我？”赵嫣看着她，轻声问，“帮我什么？”/p

“‘燧石’上的残破阵纹，跟我修炼的功法，有些异曲同工之处。我怀疑它们是同源的，”顾旭回答，“或许，我能尝试模拟出‘燧石’的法则，帮你觉醒血脉力量。”/p

“你说真的？”赵嫣认真看着他的眼睛。/p

她童中的光，同屋内烛火的倒影重叠在一起，就像夕阳余晖里飞舞的萤火虫，妖冶而美丽。/p

“我只能说，我尝试一下，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顾旭道，“不过，我也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赵嫣毫不犹豫道，“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定会尽力帮你的。”/p

就像是冰冷的灰尽中燃起一丝温暖的火苗，顾旭的话让赵嫣重新看到了一线希望，令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又有了光。/p

以她的性格，哪怕希望非常渺茫，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抓住它。/p

因此，她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询问顾旭功法的来历，而是干脆利落地问起了条件。/p

“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本命物，准备突破第四境，也许破境之后，我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顾旭道，“但是在破境的过程中，我不能受到外界干扰。我需要你帮我护法。”/p

“没问题。”赵嫣爽快答应。/p

在她看来，比起觉醒血脉的可能性，这点儿小小的可能性简直不值一提。/p

随后，两人面对面盘膝坐下。/p

顾旭率先伸出右手。/p

赵嫣犹豫片刻，也伸出右手，与他掌心合到一起。/p

她的手修长白皙，触感柔软微凉，在烛火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宛若一件精心凋琢的艺术品。/p

他们一齐闭上眼睛。/p

顾旭开始运转《赤炎真诀》，赵嫣则默默吟诵《涅槃经》。/p

赵嫣本以为，自己会像以前那样，对异性的肢体接触产生本能的排斥——这是从母亲逝世那年前，她生理上一直存在的问题。/p

但或许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