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往边打量着房子，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茶汁。
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猛地窜起来看向门，孟青橙牵着汗津津的小孩站在门口。
似乎是没有想到站在里面的人会是他，孟青橙惊讶地张了张嘴，小孩却挣开了妈妈的手朝他跑去，嘴巴里大喊：“爸爸！”
爸爸？！
两人惧是一惊，连端着水果过来的陈妈都惊了一惊。
孟青橙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在马路边编的骗小孩的话。
“爸爸！爸爸！”孟南风扑进南向往的怀里，“找到爸爸咯——”
南向往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小孩，把孟南风抱了起来，面上一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的表情，孟青橙连忙冲上来，从他怀里接过小孩，警告道：“你这小屁孩，怎么见谁都喊爸爸呢……”
孟南风委屈地撇了撇嘴：“我没有见谁都喊爸爸！是妈妈说家里有个爸爸在的！”
小孩吼完，委屈地抽抽鼻子，哇一声哭闹起来。
她深切掌握了秒杀一切男人的绝技——眼泪。
南向往原本有些懵懵的状态，见到孩子一哭，立即手足无措起来，伸手轻轻拍拍孩子的背，哄道：“不哭不哭。
“你要说我是你爸爸那我就是你爸爸吧，不哭不哭……”
孟青橙呆愣地看他一眼，默默将手里的孩子让给了他。
她转身离开，南向往立即问道：“去哪？！”
孟青橙忍着哭腔，背对着他匆匆答道：“拿药箱。”
南向往低头，才看到怀里的小孩裤子上夸张地破了两个洞，膝盖上鲜血直流。
心里一阵紧张，他柔柔地问：“疼不疼呀…？”
小孩本来不疼，但从南向往嘴巴里嗅到一丝不同于母亲给的关怀感觉，连忙挤了挤眼泪，嚷嚷着道：“疼！疼死我啦！”
南向往扒开摔破的裤子，轻轻吹了两口气：“呼呼就不疼了哦……”
从前他没发现，他对哄小孩竟然如此地有天赋。
孟青橙提着药箱过来，远远看见沙发上其乐融融的两个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
顾言谈完项目从傅氏出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了。
她化开手机，南向往难得地一整天没有发过一条消息给她，她仔细一盘算，想起来今天是派他去孟家说服孟青橙的日子，心中了然，自己打了车往家里驶去。
刚下车，顾言拿出手机，新换上的远程操作系统还没来得及开门，她就手机上看到家门口的摄像头照出一个熟悉的人。
深秋的凉夜，叶小艾穿着一声单薄的衣裳缩在别墅门口瑟瑟发抖。
顾言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高跟鞋“哒哒哒”地声音击落在地上，叶小艾听见了，双手抱怀，眼角挂着泪渍，仰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标准的绿茶卖可怜的姿势。
顾言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打开了门，淡定地走了进去。
“顾言！”
叶小艾焦急地在她身后站起来，叫住她，顾言回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叶小艾连忙道：“收留我。”
不是请求，而是陈述，好像料到了顾言一定会为她负责一样。
“为什么？”她打量着她，“我可再没有男人可以给你骗走了。”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要你无论如何相信傅总？”叶小艾回望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现在也是如此，我还有脸面来求你，说明事情一定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
顾言看她一眼，不在说话，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哒哒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回身看她：“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叶小艾会意，连忙追了进来。
“会煮面吗？”顾言侧头看她。
她记得她从前什么也不会，面条倒是煮的不错。
“会！”叶小艾连忙抢答道。
“言言姐……你恨我么？”叶小艾两只手局促地搅在一起，试探地望着吃面吃的正香的顾言。
“恨啊。”顾言坦然地答，“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会恨蛇么？”
叶小艾讷讷地闭嘴。
顾言扫她一眼，有些不解：“这种关头了，你明知道我会恨你，还回来找我，傅梓深应该给了你不少钱吧？你该不会是受人指使的吧？”
叶小艾面上猛地一白，慌乱起来，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其实……”叶小艾叹了口气，“傅总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过。”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只是那我当挡箭牌，那些所有误会，都是他刻意的。”
顾言捏着筷子的手停了停，心中一阵搅紧，面上却装作波澜不惊，嗤笑着问：“是吗？为了赶走我，不惜利用你，理由是什么？”
“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私心么？”
叶小艾一怔，顾言“啪”一声摔下筷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宣判：“别再胡扯了，我信过你一次，不会再信一次。我不管你今天到这里，是真的没地方去还是想耍些什么心机，我只收留你这一晚。”
“明早太阳升起之前，我要你滚出去。”
话毕，她就转身离开了餐厅。
*
“爸爸！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找我玩呀？！”顾南风甜甜脆脆的声音在夜空里响起，伴随着满满的期待。
南向往好脾气地蹲下来，摸了摸南风的头，哄道：“等妈妈去上班了，爸爸就接你过去和爸爸玩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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