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背负如此巨大的两座神山去追逐大日，身怀‘挟山超海’之力的神象王，只怕也未必就能做到吧？”/p
“未必能？”/p
杨狱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p
未必，也就是说，有可能能做到？/p
“这两座山……”/p
古神通心有余悸，又有些费解：/p
“这两座山只怕填海都够了，你怎么，怎么能承受得起？”/p
“这，又非真山，归根究底，只是两字真言而已……”/p
沉默了许久的寒月散人，这时候开口了：/p
“以真言化山镇压敌手，这在远古之前并不罕见，佛门六字真言，道家九字真言，皆是传说中无上级的镇压手段……”/p
“嗯？”/p
古神通缓过神来，这才正眼看向这之前他并不在意的老道。/p
“真言之重，远胜山岳，若出自大能之手，压塌寰宇都是等闲，但其并非真个山岳，否则……”/p
寒月散人起身，踱步，后半句，他没说，但意思，在场几人自然都明白。/p
若真是如此巨大的两座神山……/p
“真言，镇压？”/p
杨狱咀嚼着这番话，眼底有些异样，他总觉得这老道好似有了些变化，但又说不清楚。/p
以通幽去看，也并未察觉到异样……/p
“似乎确有这种传说……”/p
古神通凝视了许久，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p
这老道看起来颇为狼狈，但不知为何，他竟感觉有些局促起来。/p
“真言，乃太古之前，甚至更为久远的岁月之前的前人感悟天穹，拓印下来的天道之语，大道之言，自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威能……”/p
踱步中的寒月散人于某一瞬转过身，定定的看了杨狱一眼，顿了许久，才平静道：/p
“欲破之，需先见之，后践行之，亦或者，以真言破真言……”/p
“以真言，破真言？”/p
杨狱的眉心发热，深深凝视，但也仍未见丝毫异样，这让他心中陡生警兆。/p
没有异样，就是最大的异样。/p
不着痕迹的与古神通对视一眼，杨狱发问：/p
“那，若要破这‘规’‘律’二字，又该当如何？”/p
“你如今应该考虑的……”/p
‘寒月散人’深深的凝望了杨狱最后一眼，陡然跌坐在地，却恰好避开了身后古神通的手掌。/p
继而，在两人的注视之下，身形犹如泡影般，消失在虚无之中……/p
“这？！”/p
古神通汗毛倒竖，好似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p
“这是什么神通？！”/p
他自身就身怀遁行神通，对于此类神通自然也算了解，可如此近距离的目睹之下，他居然没有看清这老道是如何消失的。/p
“这……”/p
杨狱收回了半探的手掌，眸光闪烁一瞬。/p
虚空之中，有似有似无的声音传荡而来，那是‘寒月散人’留下的后半句话：/p
“是，爬山！”/p
……/p
……/p
嗡~/p
似有似无的嗡鸣声中，寒月散人只觉周身刺痛酸软，如坠入噩梦之中，久久无法睁开眼。/p
只于隐隐之间，听到了自家师尊无尽苍凉的叹息之声。/p
“……祂们，已经回来了……”/p
祂们是谁？/p
回来哪里？/p
许久之后，寒月散人猛然睁开眼，入目的乃是一片云海翻涌，他此刻，竟然飘飞在天穹之上。/p
灿灿金阳挥洒光芒，照耀的云海似如火烧。/p
“师尊！”/p
寒月散人环顾四周，他此刻跌在一叶孤舟的甲板上，穿梭于云海之间，四向环顾，莫说是人，连鸟也没一只。/p
但当他闭上眼，却好似又听到了师尊的声音：/p
“这一叶孤舟，会带你去往为师留在龙泉界的十八处遗迹，你能得其一，可掌握‘唤神术’，若得其九，可执‘打神鞭’，若能十八……”/p
“天极惊世书，随你去学……”/p
“师尊！”/p
寒月散人忍不住大喊一声，好似又看到了那无垠的法则之海，以及自家师尊渐行渐远的身影。/p
“你我师徒之缘，尽于此时，若你能掌握‘天极书’，那或许你我，还有再见之日……”/p
飘飘忽忽的声音落下，一切归于沉寂之中。/p
幽幽暗暗的法则之海，再度平静下来，只有浅浅的脚步声，不时响起。/p
“凡人畏果，菩萨畏因……因因果果，几时能休？”/p
以竹杖拨弄着脚下深沉的海水，点点涟漪之中，似有诸般影像一一浮现。/p
有云海、有大山、有剑光、有血光……/p
最后的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方如被血色染红的巨岳之上，隐隐间，似有一发丝狂乱，犹如雄狮般威严的中年，也在远眺，遥隔时空，与他对视。/p
啪！/p
波纹散去。/p
“这么多人，都想要祂归来……真心？假意？”/p
天书老人轻轻一叹，翻开掌中的残卷，猩红的字迹，如水般在他眼前划过。/p
于某处，他微微一顿，苍老的手掌抚过那条：/p
【九劫末，十劫将临前，有天妖即将复苏，疑似，英招……】/p
微微沉默后，他翻过这条，以血为墨，再度书写了新的一条：/p
【纣绝阴天宫再现，若干人争抢，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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