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只用了三年，就买了千人之命！”/p
蓑衣下，张洞微微一叹：/p
“那三年，老夫买过最便宜的一条命，是一担小米，那是个老妪，她卖命，要救自家小孙，那孩子的父母，要易子之肉而奉母……”/p
武圣的意志，在众人身前涌动，恍惚间，似有光影交织流转。/p
其言语所说，正是其内景象的陈述，乱世，易子而食，干瘦老妪，卖命救孙……/p
“你……”/p
鱼白眉沉默。/p
“西北王，还要看吗？千多年过去，那千人的音容仍在老夫心中封存着……”/p
“不必了。”/p
杨狱打断了他的话，问起第二个问题：/p
“关于陆沉，你知多少？”/p
不同于怜生老妪，存世三千年，被诸多大势力记录，陆沉就像是个幽灵，似根本没有被人发现过。/p
这几年，杨狱翻阅了不知多少书籍，都没有发现有关陆沉死后的蛛丝马迹。/p
“他……”/p
张洞微微一顿，组织着语气：/p
“四百多年前，我从沉睡中醒来，时逢乱世，卖命者众，没几年，我伤势痊愈……/p
而那老妖婆，也随之找上门来，数次几乎将老夫打死……”/p
说到此处，他有些咬牙切齿：/p
“之后，陆沉现身，那时，我也不知此人是谁，但他的出现，让老夫躲过一劫，而代价，是帮他寻找一人……”/p
“谁？”/p
“张元烛！”/p
张洞很坦然：/p
“张元烛、陈玄英，还有当世很多的枭雄，他让老夫送去诸多神功秘籍，丹药心得……”/p
“他要做什么？”/p
鱼白眉与陆青亭面面相觑，尤其是后者，神色越发不自然。/p
“那时不懂，后来才慢慢回过味，当年的乱世，是他一手缔造，而终结乱世的人，也是他所选择，推出来的！”/p
张洞说出自己的猜测。/p
“掀起乱世，又终结乱世，主动传功，又从不现身……”/p
杨狱皱眉思忖，却也并未显露，继续问出最后一个问题：/p
“你忍了几百年，偏偏今日出面，是为何故？”/p
活得长，有种种原因，乾坤洞主活得长，则纯粹是神通特殊，以及其人谨小慎微。/p
这是杨狱从他话中分析出来的。/p
因为，他这一千多年，不是重伤沉睡，就是在躲避。/p
躲避癫僧、躲避邋遢道人、躲避怜生老妪、躲避张元烛、躲避张玄霸……/p
“是……寒月散人。”/p
张洞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回答了。/p
‘死贫道不死道友……’/p
心中默念，他没有隐瞒，因为他敏锐察觉到眼前这位的危险：/p
“他说，这是我的死劫，若你败亡大衍山，则劫数难逃……”/p
“寒月散人……”/p
陆青亭心中微动，他记得，那老道几年前，也给自己算了一卦……/p
“你如此信他？”/p
鱼白眉有些怀疑。/p
“不是信他，而是信他的神通。”/p
见杨狱不再发问，张洞松了口气，也没有再停留的心思了，微微拱手，/p
转身就走，几个起伏就消失在茫茫群山中。/p
“乾坤洞内，至少汇聚了七十余位神通主，会道术者更不知几多，十分危险，但又不是如怜生教这般的凶恶教派……”/p
陆青亭轻声诉说着悬空山中的情报：/p
“这几年，各地道果层出不穷，乾坤洞势力大增，与关七的迷天教冲突多次……”/p
悬空山的情报，比之西北道自然详尽许多，杨狱也不由点头道谢：/p
“多谢陆兄解惑。”/p
“杨兄太过客气……”/p
陆青亭还想再说什么，鱼白眉却是长长一拜：/p
“老天待老道不薄，寿尽之时，能见那老妖伏诛，能见杨大侠这般不世出豪杰……”/p
“多谢，多谢！”/p
言罢，不等杨狱搀扶，已是转身，带着陆青亭消失在山林之中。/p
“日后若有差遣，只管书信一封，我悬空山定当全力相助！”/p
呼~/p
大衍山上笼罩多年的云雾，于红日的照耀下，终于散了去。/p
废墟中，杨狱站了半夜，待得日头升起，方才心中一动，寻到了想要之物。/p
“钉头七箭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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