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静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p
一干和尚的吵闹，杨狱自不在意，达摩现身之后，他就后退数步，盯着那垂死虎妖的同时，感应自身。/p
数以万计的伥鬼，饶是有着镇邪印帮助，紫金吞煞宝葫芦仍是被撑到了极限。/p
需要炼化。/p
“阿弥陀佛……”/p
一声佛号，压住了所有的杂音，达摩目光扫过，所有和尚皆是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p
只有伏龙寺的几个和尚，坦然与之对视。/p
见此，老僧的眸光中才多了几分色彩：/p
“昔年立下大蟾寺，和尚曾传下戒、经、武，曾想着，后辈僧人，能守戒学经，心性澄明再习武强身……”/p
微微一叹，达摩微多说什么，只淡淡的看向梵如一：/p
“你既称佛，又何必寻我这早死了多年的老和尚？”/p
“大僧过谦了。”/p
梵如一垂眸，态度恭敬：/p
“自在尊者，也曾为诸佛之师，大僧虽不如小僧，但多少也有可取之处……”/p
“狂妄至极！”/p
这时，便是戒色、虚静等老僧，也都是勃然色变。/p
“梵如一，你纵是晋位武圣，又如何能与祖师相比？你自命为佛，于佛门天下有何益处，也敢放此狂言？”/p
“哈哈哈~”/p
几人话音未落，梵如一已是不由笑出声来。/p
“你！”/p
一干和尚气怒交加。/p
“诸位前恭后倨，思之令人发笑！”/p
梵如一微微摇头：/p
“不知大僧，见你传承如此，作何感想？是否有传承已断，黯然心伤之感？”/p
“他们，非和尚传承。”/p
诸多和尚本已惊怒不已，听得此言，便是虚静心中也不免闪过惊慌。/p
“祖师，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p
“祖师！”/p
‘呼啦啦’跪倒一片，一干和尚面色惊惶、苦涩，可说难看到极点。/p
“大蟾寺，是和尚悟道修行之地，无量山，是和尚路过歇脚之所，伏龙山，是和尚除妖之地……/p
但和尚的传承，非一人一山一派……”/p
老僧神情平静：/p
“守戒、学经、持武者，皆吾传承！诚如你所言，后世大蟾寺已非修行之地，烂柯寺也是藏污纳垢之所。/p
可世上，只有还有一人持戒苦行，那和尚我，传承终也未绝！”/p
“阿弥陀佛。”/p
见他神情如常，梵如一有些动容，复又合十双手：/p
“不瞒大僧，小僧修持两百年，古今已无可学之人，此来，正要与大僧论道。”/p
说话间，他躬身，后退：/p
“三月后，大佛山，小僧静候大僧法驾……”/p
话音未落，人已远去。/p
强如虚静、戒杀这般积年大宗师，竟也无从捕捉其人退去的轨迹，唯有杨狱眉头拧起。/p
上次见面，许是有伤在身，亦或者是乾亨帝掣肘，这老和尚给他的威胁，远未有如此之大。/p
还是说，这段时间，他又有增进？/p
“祖师……”/p
“祖师哦，容弟子……”/p
“污蔑，那梵如一……”/p
……/p
荒原里，一干和尚已是惊慌失措，尤其是大蟾寺的一众和尚，更是磕头不止。/p
这番话，实在太重，强如虚静，也无法从容，这几乎是将他开革出门墙了……/p
但无论他们如何说，如何磕头，达摩却是恍若未觉，只是凝望着梵如一离去的背影。/p
许久许久之后，他转过身来，也不看一众徒子徒孙，抬步行至杨狱身前。/p
这时，杨狱正在收拾刚咽气的虎妖。/p
这头能催数万伥鬼的山君，的确比树妖强极多，只是，无论自己身怀之元磁，还是魁星，都极为克制此妖。/p
以至于，和那树妖鏖战，他还费了些手脚，和这山君打斗，反而轻松许多了。/p
达摩转身，一干和尚有心跟随，却又不敢，只得远远看着。/p
而老僧，则全不在意，问：/p
“杨施主，此人的功行，于后世，可算第一？”/p
“第一？”/p
杨狱想了想：/p
“应当未入前三。”/p
“如此，后世却是更胜如今良多了……”/p
老僧有些动容：/p
“坐化之前，老衲不过与他仿佛，或许还要差一些……”/p
“时代不同，如何好比？”/p
杨狱却是摇摇头。/p
“施主不必劝慰，强弱于和尚而言，本也无甚意义……”/p
说着，达摩看了眼远处的一干和尚。/p
他所在意者，唯有传承。/p
“杨施主，老衲出不得此幻境，无从辨别真假，还请你代为验证……”/p
“若为真呢？”/p
“若为真……那，就有劳施主代为清理门户了……”/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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