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狱心中自语。/p
对于这突然就开始的仪式，他着实还有些捉摸不透。/p
哪怕是自己刺激到张灵峰，让其提前发动叛变，但究其根本，这与他也没什么关系。/p
因为他终归还是会叛变。/p
难不成，若无自己的存在，他就会安分守己？/p
“具体为什么，或许只有见到张灵峰才有答案。”/p
杨狱按下念头。/p
这时，苍鹰又自长鸣一声。/p
禽鸟的耐力不如龙马，一日飞渡，至少要休息半日，否则就会有体力不支跌下高空的可能。/p
杨狱虽然心急，却也没法改变，只得让苍鹰落下云头。/p
唳！/p
苍鹰如释重负般落下高空，滑翔着飞过十多里，向着一处山林降落。/p
“嗯？！”/p
这时，杨狱似有所觉，突然叫住了苍鹰，在后者委屈的叫声中，让它转向，又向着远处飞了十多里。/p
方才落下高空。/p
时至傍晚，天边云霞似火，大地之上秋风吹拂，一望无际尽是麦浪，白州与道城之间，有着龙渊道最大的平原。/p
龙渊河途经此处，滋养着两岸良田。/p
目光自云海下落，穿过一望无际的麦浪以及秋忙的农人，杨狱的眸光微凝，落在了一处寺庙。/p
呼！/p
气流呼啸间，杨狱从天而降，落于寺庙之前，直骇的几个小和尚屁滚尿流，高呼着跑回庙里。/p
透过未关的大门，杨狱看到了熟悉的演武场。/p
黄泥压就，修葺平整，一如他炼化青龙偃月刀之时所见的那方演武场。/p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了那位躺在摇椅上奄奄/p
一息的老王爷，以及一板一眼练着拳法的小女童。/p
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受惊乱跑的小和尚。/p
“静心寺。”/p
杨狱打量了一眼：“挂个牌匾，心就能静吗？”/p
“阿弥陀佛。”/p
平静的佛号声中，一面如冠玉的中年和尚缓步而出：“诚如你所说，静不了。”/p
“张灵英？”/p
“是我。”/p
中年和尚点头承认：“杨宗师也可唤我‘圆英’，这是出家后的名字。”/p
“你差人说要见我？”/p
杨狱打量着这个和尚。/p
龙渊王一生只有一妻三子，老大亡故于二十多年前的马踏江湖之役，老二，被囚禁多年。/p
但比起这两位，老三，才是存在感最低的。/p
据说他年少时就出家，与家里断的干干净净，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消息。/p
“其实，不止是你。”/p
圆英和尚双手合十，轻叹道：/p
“于方舟、南山霸、林启天、魏正先……我都差人去请了。”/p
“结果如何？”/p
杨狱问。/p
这和尚的气息，与他曾击杀的圆觉老和尚大差不差，金刚不坏身都有着火候。/p
观其气息，似乎也就换血九次的程度，距离真罡都差了一大截。/p
不过，似乎也有着道果？/p
佛类道果？/p
“不尽如人意。”/p
圆英默然：/p
“你是第一个选择来见我的，其他人，都没有……”/p
“其实，是顺路。”/p
杨狱直言不讳。/p
若非是苍鹰力竭需要休息，他又瞧见了这处熟悉的演武场，他多半也不会来见这和尚。/p
一个被开革出了族谱的和尚，哪怕想要做什么，其实也毫无办法。/p
出家，是真正的出家。/p
可不止是剃个头……/p
“……顺路也好。”/p
圆英语气微顿，提出邀请：“天色已晚，杨宗师入内休息如何？”/p
“不必了。”/p
杨狱拒绝了：“有事说事，吃饭就算了，杨某无肉不欢。”/p
“阿弥陀佛。”/p
圆英叹气，却也没有再度邀请，余光扫过四周，方才道：/p
“贫僧此番邀请，是要劝你不要去龙渊城。”/p
“哦？”/p
杨狱挑眉。/p
“依着贫僧所知，宗师身怀道果，且极大概率是鬼神一类……”/p
圆英开门见山，很直接：/p
“依着佛经记载，上古之时，我龙渊道是阴司牧场，古往今来，但凡出自龙渊的道果，皆与鬼神有关。”/p
他没隐瞒，将自己所知的一一说出。/p
“阴司牧场……”/p
“二兄所拥有的‘判官’道果，几可算阴司之主，但凡鬼神道果，无不被其克制……”/p
说到最后，圆英的神情变得沉重：/p
“判官吃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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