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怕是要大过寻常人数十倍。/p
对桌的老者不知何时放下了碗筷，但他也没走，只是淡淡的打量着杨狱，随其风卷残云般吃完，才开口：/p
“滋味如何？”/p
“咸淡适口，细嫩鲜美，算是难得的美食了。”/p
杨狱微微点头。/p
“这算是什么美食？”/p
那老者哑然一笑：/p
“真正上好的豆腐脑，要用百鸟之脑研磨，小小一碗，足可容纳千数，一勺入口，似有千鸟在耳边鸣动，那滋味，才是人间美味。”/p
杨狱擦拭着嘴角，冷淡回应：/p
“那不是豆腐脑。”/p
“却是美食。”/p
老者随意一推面前的碗筷，汤水洒落。/p
杨狱看得分明，这却是一口也没吃，不由的冷笑：/p
“你这表面功夫，做的也太差了些。”/p
这老家伙，是在等他。/p
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杨狱就心知肚明。/p
老者也不恼，轻笑着问道：/p
“黑山县的小小乞儿，一路走到今日，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付出诸多辛苦吧？”/p
“再来一碗豆腐脑！”/p
杨狱突的开口，又要了一碗豆腐脑：/p
“要甜的！”/p
“呵呵~”/p
老者笑容略减：/p
“我若是你，必当饮必琼浆，食必珍馐，睡则美女相配，醒则大权在握！非如此，如何对得起自己一路来的辛苦？”/p
“琼浆美食，人之所欲。”/p
杨狱点点头。/p
有的选，哪个想吃土？/p
这世上珍馐无数，美酒良多，他非是苦行僧，口腹之欲自然从来都有。/p
“老夫是谁，你心中当有些猜测才是。”/p
老者手捋长须，淡淡道：/p
“老夫家中尚有一女，名焉，年方二八，品貌端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只缺一良配……”/p
“金银财帛、美食琼浆、女色权利……仅凭这些，就想要拉拢杨某？”/p
杨狱心中毫无波澜，反而有些想笑：/p
“看来，萧大人的气量，还是小了些……”/p
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无论是金银财帛、还是女色权利，只要他想，不说是唾手可得，可也绝非拿不到手的东西。/p
更让他想笑的，则是这老家伙的态度。/p
或许是久居高位，亦或者出生即贵胄，他根本不懂如何拉拢人。/p
即便是许诺了诸多好处，可杨狱在他身上，却没有感受到一星半点的善意。/p
有的，只有冷漠与蔑视，以及一抹被他隐藏的极好的杀意。/p
“你的天分不差，又有微功，可那又如何？你一人之份量，比之我等十多代人的积累又如何？”/p
萧战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如山凝重的压迫：/p
“你数次立下大功，可却仅是铜章，你可知，同样的功劳，老夫可送你拜入京都六扇门总部？”/p
老者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旁人却好似全然听不到一般，唯有摆弄食物的小贩战战兢兢，额头渗汗。/p
不问可知，这一条街上的食客，都是其属下。/p
“权势、地位……”/p
杨狱轻轻搅动着碗中的豆腐脑：/p
“所以呢？”/p
“一个失了势的腐儒，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可老夫，萧家，却可以给你，而且，更多的多。”/p
萧战轻敲桌面，淡淡道：/p
“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改怎么选择。”/p
话语间，他始终在打量着一桌之隔的年轻人。/p
出身贫寒又天赋卓绝的年轻人，他见过太多了，这些人，无论表象如何，对于权势、地位都有着超越常人的yù_wàng。/p
可让他微微皱眉的是，对面之人，似乎不为所动。/p
“确实，我一向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你说的很对。”/p
杨狱赞同的点点头。/p
在萧战面色微缓之时，话锋却又一转：/p
“不过，我拒绝！”/p
拒绝！/p
“人各有志，勉强不得。”/p
萧战微叹一声，似也不想再劝，轻按桌子，起身：/p
“慢慢吃吧，机会，不多了！”/p
说罢，他转身离去。/p
而落座的诸多食客也是齐齐起身，冷眼扫视杨狱，紧随其后。/p
“你之前问的，我还没有回答。”/p
萧战脚步微微一顿，漠然转身，再望向那不紧不慢吃着豆腐脑的年轻人。/p
“哦？”/p
“你问我，我一人的重量比之你等十多代人的积累又如何？我回答你……”/p
慢慢的吃完最后一口炊饼，杨狱放下碎银，也自起身，他扫过所有人，落在了萧战身上。/p
语气清淡，又如重石落地：/p
“你们，也配和我比？！”/p
呼！/p
长街之上，顿时静了下来，几至落针可闻。/p
数个摊贩的眼神变得惊骇。/p
一众食客的眼神则闪过惊怒、杀意。/p
萧战冷冷望着，许久之后，方才转身离去，不见其面色如何，只听大笑声隆隆回荡：/p
“哈哈哈！这句话，将刻在你的墓碑之上！”/p
呼！/p
长街安静了许久。/p
萧战等人已然不见影子，一众摊贩以及食客的眼神都仍留在杨狱身上，如看死人。/p
天狼关，严禁杀伐。/p
可不代表，真不会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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