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总拍我爸马屁,我爸就常来。
但后面烦了,加上搬家就不常来了。
后面他有个故事,全村都知道的故事。
他四岁儿子晚上在路边给车撞死了。
肇事的人酒驾,人口密集的路边也不减速,横冲直撞。
刚好他儿子在路边。
赔了很多钱。
有人说是赔了一百多万。
有人说是三百多万。
各种数目。
很多人酒后消遣,都睁大眼睛在认真讨论着数目是多少。
但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事,只会在背后讨论到底多少钱。
好像他发财了。
。
10月8号,实习前一天。
我准备帮我妈办卡时候想剪头发。
路过了一家熟悉的招牌。
许久没打理,灯条不发光的店面写着漂亮宝贝
“嗨,老板在么?”
我对里面一个妇女问。
“在这。”
妇女指着深处自己的丈夫,旁边理发椅上躺着个六七岁的小孩在呼呼大睡。
我看见那个干瘦的人,发型变成寸头。
样子依旧没变,但看的出老了。
“您应该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对他笑了下。
他愣了愣。
“你是。。老大!”
他惊呼道,我哈哈大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以前我爸带我们来剪头。
他会拍着我闪亮脑袋说:
“老大剪完了,换老二上来剪。”
然后我爸吼道:
“什么老二?!我等下剪了你老二!”
他笑嘻嘻的接荤梗。
“诶哟,你剪了我怕我媳妇生气啊,她还想再要一个的。”
后面他确实再要了一个。
“怎么可能忘记你嘛,都这么大了。”
他叫我坐下。
“你想剪个什么。”
“修一下就好,别跟小时候一样剪光头就行。”
他笑了下,以前三兄弟每个月一来,再出去就是三个光头。
他给我剪头没再像以前一样满嘴跑火车。
沉默寂静。
像旁边的装修和物品一样,满是灰尘。
“您没什么变。”
我开口说。
“哪里会没怎么变,我比你爸小三岁,都是老头子了。”
他说。
“我认识您几年了。”
我好奇问。
“店是零三年开的,你爸爸那时估计是零七零八年带你们来。”
他想了想
“十二年了都。”
我算了算。
“认识您十二年,还不知道您贵姓。”
我洗完头正拿毛巾擦着好奇问。
“哦,我姓黄。”
“好的,黄叔。”
我笑着对他说。
印象里满是油嘴滑舌的这个男子。
他对我点了点头笑着。
吹完头,我正准备付钱离开。
“诶,我们有款洗发露比较适合你的头发,它能保湿去油润发。”
他尴尬拉住我,拿瓶粉色的洗发露对我说。
“叔,你现在还做这个了么?”
我笑道,他也尴尬笑着没回答。
“行,那拿一瓶。”
我答应道。
“好好好,放心我不会骗你,这个洗发露真的特别适合你。”
当看我答应,他又能继续开口畅聊这东西的好处。
“拜了黄叔。”
我对他说。
“好好好,诶呀,这么久没见,都变成一个小帅哥了。”
他双手相握在胯前,规矩的站在门口对我说到。
“我走了。”
我笑了下,骑上电动车离开。
“好好,慢走慢走。”
黄叔连忙说。
他逢人就恭维的样子,到老了也改变不掉了。
这是他工作,哪怕这不是真实的他,还是他自己也厌烦,但肯定的是。
他习惯这样了。
。
10月9号
凌晨三点,我收拾东西后,坐上预约的司机去了火车站。
在转站等检票时候,我正玩手机。
一个人走来我面前。
戴着满是泥物的口罩,指了指胸卡上的二维码和翻面的红色证书。
我没细看,以为又是装聋哑人的骗子。
对他摆摆手。
等他离开,走去后面一排。
我看见他歪着脑袋,走路一扭一扭,看上去不像个正常人。
对他挥了挥手。
“你爸妈呢?”
我问。
“死了。”
他听到这问题,低下头表示难过的摇摇头。
“能让我看看么?”
我指了指他的胸卡,他点点头。
开个塑料壳,他的手像爪子一样掏了半天才打开。
我看了看残疾证,很干净,和他穿在身上特别脏的童装不一样。
写着他名字和户籍地,一级伤残。
确定是真的后,我发了十块钱给他。
“加油。”
我拍了下他肩膀。
“你能给我买张火车票么,我想回家。”
他张着嘴里凹凸不平又外露的黑牙说话。
我哼笑着对他说:
“不行。”
“不贵的,就一百三。”
他歪着脑袋说到。
“那可乐可以给我喝吗?”
见我没反应,他指了指我刚喝了一口的可乐。
“这个倒行,您拿好。”
我递给他。
等这人消失,我脑子里思考的是他怎么进来火车站的。
过一会,他走来坐在我旁边。
“你是哪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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