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天之地设宴,以烧烤野味——羽林卫先行猎来的——为主食,随行的几个礼部臣子不由颇有微词。不过。礼部年前才在祭天里出了岔子,正是小心做人的时候。虽有微词,却也只敢在心中腹诽而已。
弘治帝如今做了皇帝,金口玉言,却也不把这些许小事放在心上了。
何况还有成祖先例在前。
不过……
坐在首位,弘治帝看着下首坐在颇为显眼位置的几个藩国时节。却是在心底皱眉。
这些藩国小臣,如瓦刺,哪里曾真心臣服?奇装异服得也看得人不喜。如日本,这派来的使节虽相貌与汉人没有多少差别,服饰也不算离奇,却也不见得多服教化了。
南边隔些时候就有奏折上来,说是倭寇犯边。发国书质问时,却永远都是说“流寇、海盗”。
他也不是傻的。
这使节虽看着谦卑。但若真谦卑了,又凑什么热闹?他们什么时候和蒙古同气连枝了不成?
天知道他在海上时,是不是也是倭寇!
只可惜,目前还腾不出手来收拾南方局面……到底不如鞑靼是腹心之疾。但终有一日……
年纪轻轻就登上皇位,皇帝的心里是满腹的雄心壮志。他有这个精力,一一将之变成现实。
而且顺利的禅让大典让他确立了自己的优势——忠顺和忠烈,没有哪个敢高举反旗,也只敢用些阴谋诡计!
已经坐到了皇位上。又何必把他们看得多可怕?
只要平靖了天南海北,这两家亲戚,也就顺手收拾了。
现在。他要看看这满座的年轻才俊,有哪个肯为君主分忧,又有谁能为君主分忧!
传出要给这些藩国使节一个下马威的意思,却又暗示羽林卫、金吾卫们不要轻易出手,就是为了这个。
看他们的反应,他也好进一步调整配婚的打算。
事实证明。从顺利的禅让大典上,看出了皇帝优势的人并不少——忠顺和忠烈都曾经立下赫赫功勋,也是他们威胁皇位的根本。
然而,洪熙帝在位的时间太长,这两支在京城的时间也就太长了。
那么长的时间,让洪熙帝整顿朝政,也让两个亲王长久的脱离了军队。确实,现在两个王府想要举起叛旗黄袍加身,已经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他们只有阴谋可以动。
可历史上,光靠阴谋成功篡位的例子有几个?只要把他们剩下的人脉收拾掉……皇帝的优势和赢面都太大了!
是以,在皇帝刚刚登基,还转眼就有送功劳的意思的情况下,没让皇帝怎么等待,就自有自诩为弓马娴熟的公子哥儿跳了出来。
“今日陛下设宴,是为明日助威。是以并无鼓乐。然天子设宴,岂可无助兴之物?小臣请以弓马为陛下助兴!
墨玉举杯掩唇,遮住了嘴角嘲讽的冷笑。
不过,这抹嘲讽的弧度,还是在身后火柱光芒的掩映下,被一边的宝玉所看见——因天子说了“随意”,并未刻意安排座次,是以,大部分公子哥儿,都按照相熟的程度坐在了一起。
但宝玉对墨玉的反应没有意见。
若说弓马,连金吾等卫也多半是不行的。也就羽林卫专门训练这个。可他对羽林卫也有些了解——
羽林卫中,精锐到足以和蒙古人相抗衡的,几乎没有!
游牧民族都是生长在马背上的。有没有上过战场,也会造成胆气上的极大分别。
不过,墨玉宝玉两个,都只是在心中嘲讽,坐在皇帝下首不远处的瓦刺使节,却在还没被提及到的时候,就先露出了明明白白的不屑之色。如果非要将这种神情具体一点的描述出来的话,大概只能用三个字——
小白脸!
虽是春初,此时天色已暗,但天子设宴,怎能在昏暗之处?是以四下里灯火通明,瓦刺那个大胡子使节的眼神,近一点的人几乎人人都能看清楚。
那挑衅的自称“小臣”,却也是有官身的侯爵之后,距离不远。清楚看见之后。哪里能忍?
何况本来也就是要扯上的……
是以他立刻冷笑一声,“听说蒙古一族最是弓马出色。不知敢不敢与我过上几手?”
墨玉低下头翻了个白眼——
非要比,也不能比弓马啊!见过傻的,没见过傻成这样的!拍马屁居然稳当当的往马腿上拍!
不过,墨玉转眼又反应过来,在席间逡巡了一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猜到“张滦即是原宝玉”的情况下,原本对“原宝玉”只感到蔑视的他,竟有些不由自主的注意起这个人来。
这会儿,他却见到,毫无顾忌的和向礼衍坐在一起的张滦似乎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只非常利落的切着大片的烤鹿肉。
手很稳。
那是一种奇怪了利器的稳当。。
当然……羽林卫不是?
墨玉瞅瞅宝玉,恰好瞧见宝玉的目光从原宝玉的身上离开,眉头皱起。就是坐在上首的皇帝。看起来也并不高兴。
——好吧,这场比试,也没有什么关注的必要。
确实。
听见那公子哥儿的要求,瓦刺使节倒愣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比试弓马?”
他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在那公子哥儿彻底跳脚之前,这使节还是止住了笑。抹了抹手,向弘治帝道,“上国京城数十年不闻战事。只怕昔日里那些名闻草原的将军后人,已经一个个都不懂什么叫做弓马了。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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