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播放期间，他们的通话就没有断过。/p
楚尧总是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一一告诉观南。/p
就好像，这一次是他们两人一起来的。/p
他在座位上哭成一个傻子，在回话时却又每每都会克制住自己。/p
他不想让气氛太悲痛。/p
观南的电影上映，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p
他不能太矫情。/p
同场的观众都注意到了他，也认出了楚尧。/p
电影虽然催泪，但更多的还是治愈。/p
楚尧哭得那么惨，若不是痛到深处，便是事出有因。/p
手机屏幕的亮光在黑暗的座位上异常清楚。/p
影院里，除了楚尧和影片的声音，其他人都默默保持了安静。/p
只因……/p
他们听到了“阿南”。/p
是季观南。/p
“你怎么能这么好看呢。”/p
“阿南，你哭得我好心疼。”/p
“阿南……”/p
“我还能看到你的吧。”/p
季观南回了话，有些吃力，但吐字依旧清晰。/p
“我也在看你啊，你抬头就能看到我的。”/p
“季观南只是季观南，对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p
“你的一辈子不会只有一个季观南的。”/p
季观南咳了两声，抬着眼皮，看着邓珊颤着手擦去她嘴角的血迹。/p
哭得像个泪人。/p
这话不是说给楚尧一个人的。/p
他们谁都一样。/p
没有谁的一辈子就围着一个人打转，更何况……/p
那还注定会是个死人。/p
邓珊是刚刚赶到的，《望着你离开》是她和观南一起合作的电影。/p
她知道，观南很重视。/p
所以即便想多陪陪她，她也一直在跟进后期的宣传工作。/p
作为一个母亲，她应该帮着自己的女儿，完成所谓的梦想。/p
观南的离开，不应该再有更多的遗憾了。/p
观南侧目，笑着望向邓珊。/p
目中呈现的是一个孩子依偎着母亲的神情。/p
她做了个口型。/p
是妈妈。/p
邓珊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p
水哥不知疲惫地一下又一下擦着眼泪，检查着观南的身体。/p
“应该就是现在这十分钟了。”/p
“要不然就先走吧，撑着也……”/p
早就该登出世界了，是观南一直撑着。/p
强弩之末，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p
观南突然听到熟悉的台词。/p
笑得很释然。/p
荧幕上，观南扮演的角色，这一次选择主动离开了。/p
她不再观望。/p
她笑得很开心，走进离别的巷子，回头一笑。/p
灿然且美丽。/p
“楚尧，对不起了。”观南终是道，“我很庆幸。”/p
“在世界爱过我的时候，我爱过世界……”/p
“也爱过你。”/p
“再见了……”/p
观南说完，失去了最后一丝呼吸，身子无力地在邓珊肩上滑落。/p
听筒里传出哭声。/p
楚尧什么都懂了。/p
他转了个方向，让自己和大荧幕照了张合照。/p
苦涩地笑着，眼上泪光未干。/p
【楚尧v：我一直都爱你……你对我说了再见，我想和你说的却只有“明天见”。你永远都是美丽的，在我心里，一如往初。我不后悔遇见你，更高兴世界同我一样爱你。】/p
最后一刻，楚尧希望，观南没有遗憾。/p
至于他，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活得很好的。/p
热搜炸了。/p
他们以为楚尧和季观南分手了。/p
但没过多久，宏视传媒就发布了讣告。/p
“我们很悲痛，季观南女士……”/p
“肝癌晚期。”/p
这样的字眼，出现在各大报道上，让人觉得迷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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