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凌磊听了也是心头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仍坐在那儿云淡风轻的秦鹤德。
“不信你可以去问姜云容。”
“那个女人总不会给你撒谎的，没必要。”
怕他们不信，秦鹤德还十分善解人意的补充了，他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秦老。
秦老先是一怔，双眸四处飘忽，茫然困惑，完全是不信的。
然而在秦鹤德说出可以向姜云容求证时，他不得不信，还有旁人作证。
那个旁人，还是秦司闻至死不离的人。
“不、不可能的。”秦老颓然，猛地跌坐在身后巨大的软椅上。
在秦司闻为了姜云容离开秦氏，留下秦九霄远走S国。
打定了再也不回来时，秦老也不曾如此，因为至少知道自己儿子还活着。
然而现在从别人口中听说了秦司闻的死讯，他死了，突然就那么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
秦老手握大权，本以为能将家人保护的好好的，至死都没想过有那么一天。
看着秦老失了魂的模样，秦鹤德的笑意总算到达了眼底。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就是不愿意错过分毫秦老的惨状，一点都不想错过。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还有他挣扎的视频。”
光是想想，秦鹤德都快意的恨不得站起来跑一圈，可是他没有腿！
“秦老要不要看？”
秦老直将手中的拐杖猛地丢了出去，“是你，是你害死他的？！”
拐杖飞出去，替秦鹤德推轮椅的人手疾眼快的挡开了，拐杖哐地落在地上。
无声无息，并没有给秦鹤德造成任何伤害。
“是我，你恨不恨当年没动手？”秦鹤德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看着秦鹤德的猖狂的口吻，秦老觉得心口的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我恨当年怜你父早逝，悉心抚养你却造成你如今偏执的性子。”
秦鹤德竟害死了秦司闻，最可怕的是就连秦九霄的意外都是他一手造成！
秦老被气的满脸通红，丢出了拐杖，这下靠自己站又难以站起来。
他踉踉跄跄的鼓起最后一口气撑起来，然而一撑起来，眼前一片片的雪花。
老了，不认老都不行。
可光一想自己的儿子，长孙遭此大劫，秦氏眼看要落入他人之手——
“秦老！”
“老爷！”
“快叫人！快让九爷回来！”
秦老终是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眼前彻底一黑，手上力道一松。
秦老支撑不住，彻底放弃了自主意识，瞬间软倒在地上。
昏死前只听耳边一片混乱，夹杂着秦鹤德讥讽的笑声，秦老的意识坠入黑暗中。
……
“嗡嗡嗡——”
秦九霄搁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持续不断的震动，屏幕亮起，分外惹眼。
而这个时候，舒瑶正跟秦九霄交接完，她从洗漱间出来，换秦九霄进去。
只是刚一进去，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是舒瑶的手机，第三次了。
舒瑶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顺势坐在了沙发上接起，“喂？”
“舒瑶。”
是舒南荀的声音，很冷没有任何感情情绪在内。
“你一个人？”不等舒瑶说话，舒南荀那边先问起。
舒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应道，“我一个人。”
舒南荀向来不会先打电话给舒瑶的，除非是真的有事。
他跟秦九霄在某些方面，迷之契合。
“消息走漏了。”
“我想接下来不久，邺城那边应该会有波动。”
舒瑶心下一紧，“什么消息。”
“秦司闻死了。”舒南荀依然说的无波无澜，仿佛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闻言。
舒瑶那么呼吸明显的短促了一瞬，她手中的毛巾也不自觉地松手落了地。
这个消息对于舒瑶来说不亚于失去了亲人那般震撼。
秦司闻在S国于舒瑶而言，有再造之恩。
“谁干的？”她声音不由得变得冷硬。
舒南荀还是那个答案，“不知道，大概率是亲信。”
既然说起来这件事，舒南荀作为当初目睹整个事情经过的人便一五一十说了。
私人医院是秦司闻自己开的。
人手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况且那时候秦文羽自由出入还封锁了医院内部。
重重安保下，能接近秦司闻日夜将慢性毒液注进输液管里的，那只有亲信。
最可笑的就是这一点，明明锁定了是心腹亲信却无从下手。
“你也知道秦司闻行事神秘，至今都不知道他手下资产多少，亲信是谁。”
“连跟在他身边的凌阳也不知道，最多知道代号。”
不知道亲信是谁，只知道一个虚无缥缈的代号，连锁定谁下的手都不能。
一时间，舒南荀都不知道该说秦司闻太过高明还是太过愚蠢。
“舒瑶？”舒南荀见那边奇异的沉默，怀疑她没在听。
舒瑶很快的应声，“我在听。”
“我告诉你，是因为接下来邺城可能要变天了。”
“做好准备，邺城那几个世家家族怕是要开始站队了，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舒南荀说罢了沉默良久，却没有再提别的。
意思仍然是一样的，短时间内舒南荀不会回来邺城。
“再见。”舒瑶觉得有些恍惚，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舒南荀默了默，“现在抽身，你还来得及。”
他说的是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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