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虚弱微小的声音从床上传来。/p
躺在床上生机渺茫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p
“阿兄！”/p
“陛下……”/p
接着又是一阵啼哭声。/p
穆瑄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望着候在病床前的三个人。/p
硬是扯出了一丝苍白无力的笑容。/p
“阿季说的对，大源不能没有帝王。”/p
“阿兄把王位……交给你了，以后，就由你来护着嫂嫂和侄子。”/p
“阿莹，你能做到吗？”/p
床上的穆瑄轻握着妹妹的手，一只手又伸向汪季。/p
汪季急忙去接，入手的却是冰冷的肌肤。/p
“阿季，我知道你能看见未来，你做的决定，是对阿莹好的吗？”/p
汪季不说，点点头。/p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好是坏。/p
倘若他不来这个世界，是不是穆瑄就不会死，如同历史上那般在位十几年，然后退位给自己的孩子，开始悠闲的太上皇生活。/p
而阿莹，也不会比她逼着去当皇帝。/p
错的是他吗？/p
汪季自己也不知道。/p
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p
倘若他的死，能换来穆瑄生机，他也愿意来做交换。/p
这一刻，汪季忽然明白了爷爷的感受了。/p
为什么拼死也要把他送走……/p
穆瑄回光返照般说完这番话，接着再也没醒来。/p
汪季此刻已经不会因为生死落泪。/p
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p
更重要的是，他不该在此刻落泪。/p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p
汪季整理了衣袍走出大殿，望着台阶下跪着的众人，眼神冰冷傲慢道。/p
“陛下病重，瞧着快不行了。”/p
台下众人哗然！/p
“天相师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呢？”/p
“唉，我本想就此放手，可奈何我跟陛下情谊深厚。怎么看着他去送死呢？”/p
“本官有妙计，能令陛下起死回生。”/p
汪季冷声道，语气里是对生死的看淡。/p
百官们面色各异，有不少惶恐，也有惊喜之人。/p
长生不老之秘术？/p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数日之后，陛下直接恢复了原先的生猛。/p
但随之而来的消息是，长公主在宫中病逝，是为陛下求药而死。/p
众人纷纷闭口不言，把这个当做自己心中的秘密。/p
天相师说的代价他们心中明了。/p
不过是去了一个女子，跟大源的稳定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p
众人心照不宣，想窥探其中的秘密却又不得而知。/p
而汪季清楚感受到，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p
他身体里的生机正在被不知名的东西，一丝一丝抽空。/p
似乎，是在赶他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p
如此，汪季只能更快处理自己的后事。/p
汪季想着，写完了最后一页日记，准备分给孩子们让他们好好保存着。/p
却听得外面的侍女声音：“大人，陛下唤您去书房。”/p
汪季头也不抬道：“你告诉陛下，我正忙着，晚些时候再去。”/p
侍女接着没了生息，穿着玄色衣袍头戴金发冠人直接闯了进来。/p
“不知天相师在忙何等要事，竟然连朕的召见都置之不理。”/p
那高瘦的年轻人站在汪季案前，满脸怒气道。/p
他看了一眼汪季写的东西，又是他看不懂的那些。/p
虽很生气，可她告诉自己还是要冷静自持。/p
“陛下，臣不是不来，只是，会晚一点。”汪季无奈抬头道。/p
“哼……”/p
“阿瑄，近来可有好好吃药？你声音变了一些。你该多吃点饭，太瘦了。”汪季道。/p
穆莹每月靠着秘药才能便成穆瑄的声音，这药少吃一些，声音就会有些怪异。/p
多吃，便对身体有碍。/p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p
“你最近把府中的孩子都送出去了，怎么了？是宫里住的不习惯吗？”/p
“不是。”汪季低下头去，避而不谈这个问题。/p
穆莹见他这般模样，也能猜个大概。/p
“你是要走了是吗？”/p
“这些年你一直在找什么人，找到她了？”/p
穆莹问道，紧张盯着汪季的脸，生怕他说一个是。/p
汪季摇摇头，接着望着身前的满脸稚气的帝王。/p
也只有在他的面前，这孩子才有片刻的喘息。/p
平日里要跟 朝堂上的众人斗智斗勇，只能板着一张脸。/p
“你要离开了？”穆莹接着问道。/p
听到这话，汪季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动容。/p
她眼眶里即刻充盈了水泽道：“你要去哪里？”/p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辅佐我的？”/p
汪季也很无奈，这不是他能决定的。/p
“阿瑄，你听我说。这天底下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决定的。”/p
“我走以后，你要好好当你的皇帝。”/p
“记住我告诉你的话，若遇上什么，记得跟皇后商量，还有那几位大臣……”/p
穆莹生气甩了甩袖子，把汪季案前的东西全部摔落在地。/p
“你既然骗了朕，又何必说这些话来哄人？”/p
“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穆莹带着哭腔道，接着离开大殿。/p
这一别，她半月未曾理会过那人。/p
直到宫中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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