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次乡试落第,沈珠早年的得意,早已化为乌有,如今越来越不爱见人,倒是将早年的招摇轻浮都褪个于于净净。
等到堂兄弟两个来了沈理宅,请人往里面传话时,沈理并不在家,谢氏听说是松江族亲到了,不免有些意外,询问管家道：“近日并不曾听老爷提起有族亲到京,这是哪一房的？不会是外人借名来攀附的吧？”
管家认识沈玲,道：“是三房的玲二爷与珠爷……早年都进过京的,也拜见过太太……”
谢氏这才想起两人,带了好奇道：“竟然是他们两个,那个沈玲不是跟在二房族叔在南京,莫不是南京有事？”
管家自是不知,谢氏虽好奇,可叔嫂需避讳,虽叫了两人相见,也不好多问,只吩咐人预备客房留客。不过是一句吩咐,本以为沈玲会领了堂弟往二房去,毕竟在外人眼,沈玲如今依附二房,不想沈玲道谢后,真的带了沈珠留下。
等到两人下去,谢氏就不由皱眉。
旁边婆劝道：“不过是两个打秋风的破落户,值当的太太难一回？好吃好喝招待着,等走时送一笔银,里里外外都妥当。到底是老爷的族兄弟,太太只当是贤惠给老爷看。”
谢氏摇头道：“谁舍不得几个银钱？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怕是松江那边有麻烦要找上老爷……老爷虽不爱亲近那边族人,可真要遇到那边开口,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那婆道：“自二房大太爷故去,这沈家上下可不是就指望咱们老爷……
谢氏想到此处,既是得意,又是担心,叹气道：“幸好离的远,要不然今日这个上门,明日那个上门,也叫人头疼……”
客房,沈珠稍作休息,就来到沈玲处,忧心忡忡道：“二哥,族兄只是从五品,贺大老爷是正三品,贺大老爷能给族兄面么？二房族伯就算不愿担事,也该帮想个妥当法才好……”
沈玲看了堂弟一眼道：“族兄去年年底升了左庶,如今虽在翰林院任侍讲学士,可已经是正五品……”
沈珠一噎,随即道：“那离正三品也差着几等……”
沈玲道：“那按照弟的意思呢？”
沈珠想了想,道：“本当请械大哥从说和最好,毕竟两家是姻亲,撕破脸两家都不好看,可谁让械大哥去了山西……二房大族伯虽故去,可生前毕竟是贺大老爷上官,要是大伯娘肯出面说项,又是二品诰命,那边总要给几分面”
沈玲的神色淡了下来。
徐氏是孀居妇人,沈家男人死绝了么？让一个孀居妇人出面奔波？
至于与贺家是姻亲之类的话,如今不过是笑话。要是贺家念着姻亲,也不会屡次算计沈家产业。连宗房大老爷都不肯出面从斡旋此事,只打发沈珠进京,就晓得宗房大老爷那边是明白贺沈两家实际关系的。
沈珠不愿直接上京求援,先去了南京寻沈玲,想要二房出面接下此事。
沈洲知晓自家分量,加上这其还有四房的事,顾虑到沈瑞,没有包揽此事,只叫沈玲陪沈珠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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