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枳听见这话就是一怔，过去的种种心思翻涌起来。
初来乍到的时候，虽然那个世界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但是因为南宫清的遗体还在原本的世界，所以她其实也有过期盼，想着再次回到那个世界。
但是她也想的很清楚了，那个世界的她已经不被世界所容。
所以……其实程辞这个猜想完全不存在。
妩枳觉察到程辞对她的患得患失，不由叹了口气，眼神略微复杂。
“我在那个时间已经死了，怎么说呢……大概就是粉身碎骨的那种，所以我大概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啦，你的担心很多余哦。”
程辞眉头微蹙，“粉身碎骨？”
妩枳点点头，犹豫道，“应该能这么形容吧？毕竟我是在火场中没的，那个火的温度还挺高的。”
烧的她也忍不住满地打滚，但是一看到她那亲爱的父亲满目狰狞的样子，她就身心愉快。
程辞猛的抱紧了她，似乎想安慰什么，张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唯有无声的安慰。
妩枳是个很理智冷静的人，她对过去已经看的很开了，现在已经没有最初那股心思了，更让她在意的反而是抱着她兀自不安的程辞。
妩枳搂住他的脖子，“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我现在可舍不得离开你们。”
程辞笑了笑，去亲她眼角，“睡吧，我现在很放心了。”
妩枳扒拉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把程辞都看得忍不住发笑起来才信了。
“你别骗我哦。”
程辞眨了眨眼睛，“我不会骗你的。”
这件事例外。
虽然的确比没谈之前要好很多了，但是妩枳身上太多变数了。
就好比妩枳身上那个空间，倘若哪一天妩枳不想见到他躲进去了，他是一点办法没有。
虽然妩枳不大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万一呢？
他对妩枳本身，就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没有谁会在知道自己的爱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个无法捕捉的灵魂更让人不安的事情了。
妩枳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她也表了态，便以为程辞是真的信了。
殊不知这是个贯穿了生命线的问题，或许到了生命线的尽头，程辞才会完全相信这个答案。
妩枳把被子往脖子处拢了拢，“晚安。”
“晚安。”
程辞眼神温柔，看着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睡熟之后又习惯的往他怀里钻一钻。
程辞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妩枳额头的碎发，落下虔诚又爱慕的一吻。
总有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
妩枳今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夜色中她站在没过小腿的雪堆里，心口空了一块，血和肉缓慢的往外流。
脚下洁白的雪蒙上血色，像红橘色的落日余晖。
热度让冰雪也消融。
她感到一股钻心到极致的疼痛，疼到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是受到外来影响的疼痛，那股疼意就像是从心里蔓延到身上的每一根毛发，心脏漏着风。
“起床了枳枳。”
妩枳这一觉就睡到了十二点，眼看吃饭的时间到了，程辞才上来叫她。
妩枳被他一喊瞬间就清醒了，梦里的内容还记得清清楚楚，不像噩梦，反倒是像预知梦境。
但是妩枳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她根本没有预知能力。
“怎么了？”
程辞看她眼神茫然低着头，不由问道。
妩枳摇头，“没什么……几点了？”
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梦而已。
程辞笑道，“十二点了，小猪该起床了。”
妩枳惊了，忍不住再次求证道，“我睡到十二点？”
程辞捏了捏她鼻子，“嗯哼，肚子是不是饿了。”
程辞这么一问妩枳才觉得是有点饿了，但是睡到十二点这个时间让她有点恍惚，“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呀？”
她平时雷打不动的，最晚十点也能下楼了。
程辞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哦，我也睡过头，十一点才醒的。”
妩枳，“……”
她微微瞪了一眼程辞，就往卫生间走去了。
程辞轻笑一声，顺手把被子叠了。
自从哄妩枳晚起之后，他的作息也跟着做了改变，七点就会醒，只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等着妩枳睡醒而已。
趁着妩枳刷牙洗脸的时间，程辞道，“江云祁早上去看南宫姒筱了。”
妩枳刷牙的手停顿了一下，含着满嘴的泡沫道，“清梦没有发现异常。”
程辞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倚在门口道，“江云祁希望明天就能带她走。”
妩枳微微蹙眉，没急着说话，咕噜咕噜的簌了口，把泡沫都吐了出来。
“这么着急吗？不能再多留几天？”
程辞眸色温柔，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或许吧，北方基地还等着他回去管呢。”
他走过去帮妩枳打湿毛巾，然后轻轻抬起妩枳的下颚替她擦脸，“下次用空间里的热水，天气太冷了。”
妩枳被毛巾的寒意冻了一下，乖乖的点头，“我忘记了。”
程辞失笑，妩枳敏锐的感受到了他心情似乎一瞬间变得愉悦起来。
妩枳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程辞给她擦好脸，然后去衣柜给她找衣服，“忽然觉得枳枳很可爱。”
妩枳愣了愣，心里一动，从背后环抱住他，脸蛋贴在他背上，“你女朋友当然可爱呀。”
程辞一怔，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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