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昨日身处其中没太在意，今日再看见顾衍，尤其是他难得亲手给她沏茶的时候，那骨节分明的五指抱在她腰间的感觉忽就明朗起来。
甚至，感受十分清晰。
“怎么不说了？”
望了对面正在发呆的人一眼，顾衍添茶的动作却没停下。
“啊，我、我刚才想事情去了。”一句话让苏琉玉回了神，“是这样，集市那边贩卖册子的人跟摊连夜消失，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消失了？半点踪迹都未曾寻到？”
顾衍对此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他手下的暗影完全没跟他提过这件事情。
“并不仅仅是这样，李嬷嬷还去找周边的一些摊贩问了，可那些人一听见这件事情都纷纷回避，完全不敢提及。”
一说起正事，苏琉玉渐渐开始自然起来。
她仔细的将整个事情说与顾衍听，然后询问其对此有什么样的看法。
“不错，”顾衍双眸微微眯起，多了些危险的意味，“做事谨慎，竟完全避开了我这边。”
他挑了挑眉，像是觉得此事有趣一般。
苏琉玉又是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都什么时候了，大人可真是心宽……”
像是没听出她话中微微的讽刺，顾衍点头点的十分气壮。
“还好。”
顿了顿，他才把话题又带了回来。
“殿下对于这事儿，可有什么看法？”
“你这边有什么线索吗？”
“我的人还在查，目前没有什么好消息。”顾衍摇头，思索一阵又道，“不过……”
说到一半，顾衍再次微微的笑起来，神色很是暧昧。
“人选，倒是有的，殿下觉得呢？”
苏琉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又看向顾衍。
“看来你也猜到了。”
顾衍微微一笑，将一杯茶塞进苏琉玉伸出的手中。
能够做到这份上，有这个能力的人，恐怕也就只那么一个人了。
而苏琉玉所指的，正是皇宫所在的方向。
“我开始是有疑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我。”苏琉玉回道，“不过后来又一想，那摊贩既能明目张胆的在集市上贩卖自传册子，又能不动声色的将摊贩给撤了，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
“想不通，那便直接去宫里看看。”
“怎么看？我们现在又没有什么进宫见皇帝的由头。”
苏琉玉满脸无奈。
“殿下是没有，可不代表，我没有。”
顾衍的笑容挂在了脸上，他敲了敲桌子，很快一个暗影便闪身进了书房。
简单的吩咐了几句，那暗影便又立即退了出去。
很快，皇宫里，安插的棋子已经收到了他下达的命令。
小公公跟在皇帝的身后，在御花园里四处转悠着。
今日天气不错，苏戊也难得能出来晒晒太阳散散心，索性只带着一个小公公从御书房一路走了过来。
“皇上您看，这荷花开得甚是不错。”
小公公指着荷塘里开的荷花，笑着道。
苏戊顺着看过去，夏日已到，当初种下的这荷花确实长势喜人。
“嗯，确实不错。”苏戊满意的点点头，“当日是何人向朕进贡的这荷花？”
“奴才想想……”小公公假意思索，“想起来了，是蒋尚书。”
“蒋尚书？”苏戊背着手往前走，“很好，让人送些东西赏去蒋府吧。”
他继续往前走着，身边跟着的小公公神色却有些异样。
待到了一处亭子，苏戊这才发觉。
但苏戊这样的人，不需要多说，他就能猜出来大半。
“出什么事儿了？”
苏戊语气里有些不爽，望向小公公的眼神也有些凶狠。
小公公连忙跪下，急急的解释道：“皇上恕罪，奴才非有意为之。”
“好一个非有意为之。”苏戊冷哼一声，“可朕瞧着从刚才在荷花池开始，你就对朕不满了！多的废话也不用说，自己直接去领罚吧！”
“皇上饶命，奴才错了！”小公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并非对皇上不满，而是对皇上要赏赐蒋尚书不满……”
苏戊的目光顿时更怪异起来，可是却也没有再提惩罚一事，而是改口问道：“朕赏赐谁，何时用得着管你这奴才满不满意？”
“皇上赏赐谁自是皇上的事，可奴才最近听说了些事儿，觉得蒋尚书根本不配皇上的赏赐。”
小公公仍旧低着头回答。
这下，苏戊的脸色阴沉起来。
他向来对朝中的这些大臣疑虑深重，听着小公公这么一说，顿时不悦。
“怎么回事？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朕要了你的脑袋！”
小公公忙道自己不敢，又经得苏戊的同意，起身在苏戊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越听着，苏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一拳头捶在亭子的石桌上，好半天才开口道：“立马将国师宣进宫来，朕有要事相商！”
宫里来人传话的时候，苏琉玉还没从顾府离开。
顾衍领了旨意，同宫中来人说自己会尽快赶去，便又让苏琉玉先回观心园。
可苏琉玉却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不想回去。”
“那殿下在这儿待着，等我回来。”
顾衍也不在意，说了句便准备出发。
苏琉玉忙拽住他的手臂，开口道：“我也不想呆在这里……”
对上她的目光，顾衍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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