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医正难过地跑开后,她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这小子连她的真实面容都不知晓,还以为她又聋又哑,竟敢大胆地表白,真有几分她当年没头没脑的勇气。但愿今后他能找到温婉贤淑的女子携手一世。她心道。
“还是放不下?”刚从紫微宫回来的郁墨言见了此情此景,走近后,在她耳边道。
她忽然正色:“那些过往我自然是可以放下的。拒绝小韩是因为觉得与他不合适。”
只思忖了片刻,采苓问道:“倘若师父不嫌弃,共此生可好?”
便是在这春色满院中,她穿了一身雪白的纱裙站在树疏花稀的梨树下,喜鹊叽喳站在枝头,她微微昂着头,期待着他的回答,也期待着开始生命的另一段旅途。
“小苓。别不正经。”只怔忪了片刻,他面无表情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梨花纷扬若落雪,她僵在原处,唇角轻轻勾出一抹苦笑。
不久后,郁墨言终于接受韩医正和医女织云的请求,收他们为徒,两人年岁虽稍长她一些,人前人后亲切地称呼她一声师姐。
他们的药理课、解剖课采苓都不必出席,郁墨言在宫中四处走动带得最多的便是织云,那女子素来仰慕郁墨言,如今便像是走入人生的巅峰,无论何时何地都展露着最灿烂的笑颜。
韩尚宫又来做媒,织云叉着腰将人赶走,说如她师父这样英姿飒爽的fēng_liú人物怎么也该娶个黄花大闺女,要那些二嫁之人做甚?韩尚宫被她嚷到皱紧了眉头,却反驳不得,垂头丧气走了。
韩医正替他姑母打抱不平,将此事告到郁墨言跟前,墨言只若无其事笑了笑,并未责怪织云。
宫中流言四起,都说织云是郁太医的最爱。
“最爱?”夜里,采苓在亭中喝了一壶洛日红,似自言自语:“我师父他最爱的唯有丹青和药材。”
“小苓。”不知何时,郁墨言已经站在她身后半丈远。
“既然来了,就坐下共饮一杯。”她笑道,“可惜我这里只有一个酒杯,你等等,我再去拿。”她起身,与他擦身。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微醺的她便稳稳靠在他的胸口上。
她呵呵笑了两声:“师父,你这样容易让我产生误会。”
“小苓。你喝醉了。别再喝了。”他蹙眉劝道。
“我怎么会喝醉呢?就算醉了,回屋子睡一觉不就行了吗?“她挣出他的怀抱,举步就走,忽觉天旋地转,不过是一壶洛日红,竟让她步履不稳了,看来到底是不如从前的。
“不喝是吧?那我就不去走一趟了。”她又坐回亭中,托腮望着一轮明月。
郁墨言掀开袍角,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小苓,你果真想同我在一起?”
她似笑非笑望着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自两年前得见沈牧迟最后一面,她见到了他有女万事足的模样,便将心中一点点的不舍都连根拔起了。可是郁墨言竟这样问,如果她说是想凑合着过,他是不是就会施舍于她?
这些年跟在郁墨言的身边,他对她照顾有加,她竟然从未感到自己只是乱世中的一抹浮萍,是他给了她家的温暖。知道他要出宫自立府邸后,她便贪心了些,想一辈子跟着他过安稳无忧的生活。左右思量,到底是忘了郁墨言也许并不心怡她。
“是徒儿不懂事。师父到底是长辈,徒儿不敢觊觎您的美色。”采苓笑道。
“没个正经。”他踱步走到她跟前,将她搂在腰间,她的脸触碰到他腰上的白玉佩,冰凉的触感,刚好缓解了脸上烧乎乎之感,便贪心地靠着。
直到哐当一声,她转过眼去看,见到织云正蹲下身子慌乱捡着一地的瓷罐碎片,并支支吾吾道:“徒儿刚制好一瓶白玉膏,想着……请……师父您过目。没想到……师姐也在。”
织云慌忙跑开后,采苓坐直身体,又喝了一杯酒:“瞧瞧吧,这都是你乱收徒弟的错。你要只有我一个,哪里怕半夜还有人跑来敲你的门。”
郁墨言觑她一眼,凝眉不语。
她噗嗤一笑:“师父您不必多虑。织云她乖巧的很,不会泄露我的秘密,况且这面纱也带太久了,我想着有朝一日也应该向皇上坦白从宽了。”
“你喝醉了。”郁墨言深深看着她,“不必担心,凡事有为师在。”
她估计的没错,织云虽然精神涣散了两日,却绝口不提那夜所见所闻,事情就此作罢,仿佛这未央宫中发生的种种,以极快的速度湮没在岁月的尘埃之中。
数日之后,北国来了急信,说赵老丈染了恶疾恐不久于人世。赵昭仪心急如焚亲自来了趟太医局,请她姐夫务必相救。两人前去请了圣旨,隔日一早郁墨言就会启程。
采苓敲门进去时,见织云正在有条不紊替他收拾着行李。
采苓坐在一侧,看着织云忙碌,直到小川进屋子,从织云手中夺了一件大氅,打抱不平道:“平时这些都是宋姐姐替我爹收拾的。”
织云笑道:“无妨。我也是你爹爹的徒弟嘛。”
小川无话,转过眼来求助于采苓。
采苓牵着她的手离开,走至檐下,她温声相告:“此去千里,除了你,我们谁都不能陪在他身边,你可要替我们将他照顾得好好的。”
“小川知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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