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何时修复好外伤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着,持续发呆到,时间到了中午,再到下午,再到晚上,再到夜半。
发呆貌似是我每次心理受到重创之后的必经阶段,或许是一种自我排解和舒缓,更或许是一种逃避。
我直到夜半时候才从发呆状态中抽身出来,再,缓缓扭头缓缓转动着眼珠望向小和尚。
屋内的灯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小和尚盘膝坐在床上正关注着我,唇角带着浅浅弧度。
“老婆,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饿了。”他及时开口,更上扬了唇角。
我对于他的问询不置可否面无表情。
他随之下床从提包里先拿出了僧袍,紧接着重新搁回原处随便找套衣服去卫生间穿上,再拿着银行卡和身份证将回旋镖装进口袋牵起我的手离开房间。
他带我去的是昨晚我们用餐的地方,但饭店已关门歇业。
时间已晚,只有夜市里的部分摊位还没收摊。
他带我再到夜市里用餐。
我机械的吃着,食不知味。
我们用餐结束后,他再带我去往白鹿岛看红叶。
我们到的时候,天已微亮,路上还没有多余行人。
这里,没有寂寥的秋景,满满当当的视觉盛宴。
野花丛生松黛桦橙山光水色,两个修长小岛相偎而卧,河水呈s形回环于两个小岛之间。
两个小岛分别叫苍狼和白鹿,相传是一对夫妻所化。
相传,蒙古部落与突厥部落发生战争,有一对男女,丈夫叫苍狼妻子叫白鹿,逃到额尔古纳山中。
他们来到激流河边繁衍子孙渔猎为生,死后便化作两个小岛,交颈而卧,相依为伴。
后来成吉思汗功成名就回室韦祭祖游猎于此,夜作一梦,见一只苍狼和一只白鹿伤痕累累奔跑哀鸣。
他醒后召集随从解梦,得悟莫忘祖先劫难,大业未就且勿高枕无忧。
这个相传,在我们上次过来导游讲解时候我还觉得蛮有意思,再次故地重游我只觉可笑。
生时为避战乱自身都是苟且偷生,却还繁衍子孙完全的利己主义丝毫不顾后人的出路和死活。
终是死去,还非要再化为小岛哪怕会任人践踏也要交颈而卧相依相伴,深情的成分或许有,但更有装逼过头的嫌疑。
终是死去也没选择去顾念下子孙,偏偏就窜到了已然功成名就的成吉思汗的梦里刷了拨存在感,谄媚嘴脸过于明显,吃相不是一般的难看。
爷爷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我哆嗦下甩飞了拿在手里的手机。
手机飞出后跌入河水。
我愣神下,又急急跳入河中,捞到手机后顾不上再上岸,站在水中的淤泥里第一时间匆忙接通电话。
爷爷告诉我他昨晚回了趟浅湾但没见到我,他将给我带回的东西搁在了船舱内已再离开,问我是不是又接了驱邪生意,问我是否还在持续无梦状态,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
他给我带回的东西中有食材和新衣,还有我爱吃的蛋糕以及零食。
时间再到爷爷堪堪挂了电话,进水的手机进入黑屏状态。
我站在冰凉的河水中瑟瑟发抖,双眼刺痛。
画眉,到底是可在林间自在啼的存在,还是被囚在笼中的鸟?
他轻声叹息着,将我从河水中抱上岸,脱了外套披在我身统领我紧紧拥在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又踏实。
我的眼泪溢出眼眶。
事到如今,我该信谁?
他和爷爷都算是无懈可击。
我曾经笃定的过往人生版本中,爷爷对我恩同再造呵护备至是我的信仰,将他曾在幻境中的出现归于,有人在关键时刻闯入了幻境。
他在给我讲述的另一个人生版本中,我被爷爷重置了记忆没,脑海里尽是虚假曾经。
他曾为救我,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就在他抵达我面前朝我伸出手的时候,有人从背后袭击了他。
他曾在幻境中的出现可以归于,我对于他因我而死的那一幕,深刻在记忆深处即便被重置了记忆也无法彻底忘却。
“快滚开,快滚开。”有刺耳粗嘎的复读声音这个时候传来。
我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只身处丛林中的翅膀受伤的乌鸦。
有几只灰色猞狸以凶残表情呲着尖牙,正朝着它以包围之势缓步而去。
受伤的乌鸦朝着包围圈的中心点不断后退,不断试图展翅起飞但根本飞不起来。
它显然不是妖。
它只是一只能口出人言的乌鸦。
成年乌鸦的智商可以和八岁的小孩儿媲美。
人们只知道养鹦鹉和八哥学习人类说话,其实鹦鹉和八哥的聪明程度远不及乌鸦。
如果人们养乌鸦学习人类说话,自然要比鹦鹉和八哥学的更快。
随着我循声望去,他继续紧拥着我,有类似于铜铃撞击的动静从他挂在手腕处的铜钱处传出。
几只猞狸顿时四散而逃。
受伤的乌鸦就此从丛林中跋涉着朝我们靠近过来,明显是要当面谢恩。
“不用。去吧。”他轻声止住乌鸦的脚步。
“谢谢。”乌鸦在原地迟疑会儿,转身再朝着丛林深处而去。
我从乌鸦身上收回视线,目光落到他手腕处的铜钱。
他化为小小模样和我的相处期间,我曾研究过他的铜钱,他的铜钱无论如何撞击都不会发出半点动静。
如今他已恢复如初,串着铜钱的红绳已然延长在他的手腕上依旧松紧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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