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还好么”
祝子安看向一旁,淡淡地“嗯”了一声。
“陛下驾崩,她执意要留在行宫。我并未劝她,想来她也不会听我的。”
祝子安说着有些伤感。
上官文若点点头。其实也算是意料之中。齐寒月与齐知让自小一同长大,姐弟情深,突如其来的打击确实叫她难以承受。
“师父要是也觉得难受,可以留下来陪陪她。我一人回去。”
“你要去哪儿”祝子安惊恐地将她的手握紧了。
这几日每每听到她说离开,祝子安的心都会跟着颤抖一下。
他是有些难受,可再难受也比不过她离开。
“师父别担心,不过是回康王府,”上官文若浅笑着安慰他,“师父不是惦记念儿吗我去替师父将她接过来。从此便留在身边可好”
他的确惦记孩子,可眼下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尚未缓过来,一时也未想到这么多,更不知上官文若为何突然提及念儿。
“你若想留便留下,”祝子安答应道,“我们一起回去接她。”
上官文若诧异地看着他,“师父不是立志不回康王府了吗”
祝子安叹了口气,知道她是有意逗自己。
上官文若笑了,“罢了,师父自己决定。”
其实冷静几日,祝子安心里的气已消了大半,若非那日齐寒月再次为难阿若,或许他真会找母亲认错和解。
但是现在,他望着上官文若,十分担心地皱了眉。
“我不是要住回去,只将念儿接出来便走。”祝子安凝神看她,“你若愿意回洛泽,我便陪你回去,若不愿意,就留在通州城内找个地方先住下。”
他没有再提别的地方,估计提了阿若也不会去。她的仇没有报完,是不会与他归隐山林的。
祝子安说完,又问她:“好吗”
“还是师父决定吧。”上官文若毫不在意地道,“说来我与师父,不过是缘分较普通人之间多了些,可归根到底还是两类人。”
祝子安的目光徐徐转向地上。
上官文若知道,这话或许又伤了他。
“师父,”她顿了顿,“有句话,我始终没有当面问过你。你到底为何喜欢我又喜欢我什么”
“我”祝子安看向她,却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小长大,青梅竹马,相依相伴十八年,难道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我想师父也不清楚吧。”上官文若又道,“或许你只是习惯了。习惯想着我的日子,习惯与我说话,同行,想些阴谋诡计骗人玩。但是习惯是可以改的。”
“不会的。”祝子安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他心里的执念不知自何时起,已到了不容置疑的地步。
祝子安不明白,为何感情上的事,在她口中,依旧是这样理智。
感情是可以用道理说清楚的吗
上官文若松开他的手,自一旁牵过凌海,抚了抚它的鬃毛,又道:“师父,走吗不如边走边想,也许等到了通州,师父就有答案了。”
“阿若,等等。”祝子安拦住她上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希望师父喜欢你,还是不希望”
其实是不希望。
她希望他离她越远越好。
这些天她险些以为,祝子安真的不在乎自己亡海,不在乎这些阴谋算计。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天真了一次。难道单凭他说不在乎自己十恶不赦,就真的不在乎了
特别是今日,看到简皇后薨逝时,他那一脸不忍,还有刚刚义正言辞地质问为何要害她时的坚定
上官文若都看到了。
她真的不能再伤他了。
“我当师父是家人,我想师父对我应该也是。若是能被家人喜欢,自然最好,若是不喜欢,也不会因此断了感情。不像朋友,也不像爱人。”
“我明白了。”祝子安苦笑着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沉默上了马,而后朝下伸出一只手,又将上官文若拉了上来。
凌海听话地跑起来,二人一马冲破浓浓夜色,朝着通州方向而去。
次日正午,齐冰伶和林成在应城郊外一处溪边落了脚。
李鱼躺在马车里补觉,任由林成和齐冰伶坐在溪边。
也只有他睡着时,这二人才觉得自在些。
齐冰伶缩在林成的披风下,望着潺潺溪水,愣着神。
林成用溪水洗了手,又将银镯上的血迹洗干净了,这才肯将它交给齐冰伶。
大概是因为沾了简如的毒血,银镯已微微变黑了。齐冰伶接过它,木讷地端详许久。
这一路上,她始终是这样,沉闷着不说话,却也不曾落泪。
各州百姓对于紫宸山发生的事还不甚清楚。盛太后为保朝堂安稳,一定会设法对陛下死讯保密,直待赶回奉阳再发丧。因而沿途过来,一片安乐。
万家和睦的景象,此时此刻更像是一把刀插在齐冰伶心上。
她替自己难过,也替昨夜那些可能被她连累的将士们难过。
世上有人团圆,也会有人分别。
“无退,我没有家了。”齐冰伶说这话时目光流连于银镯上,迟迟不肯离开。
“公主别这样说,朝暮山庄里一定有不少简皇后的家人,他们也都是公主的家人。”
齐冰伶努了努嘴,有些不悦,“无退,以后你不要叫我公主了。”
“臣不敢。”林成就差直接跪地行礼。
“也不要称臣。”
“这”
先前不分等级为了帮她隐瞒身份。可如今不同了,何况简如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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