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一口老血涌上喉咙。
不用想,这一定是老陈干出的好事!
说不定就是不靠谱的老爹,在背地里偷偷买的媒体,大肆铺张的宣传,说他夜夜笙歌,搞得古真界人尽皆知,他陈大少一生放浪不羁!
陈尘的本意,是来天渊阁找找,看有没有合适心意的灵器,来温养自己的窍穴。
看着现在的局势,事情有朝着失控的方向走去,现在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小霞盘腿坐藤椅在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神的瞪着,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这男欢女爱的事情,若是有外人在,实在令人难以启齿,特别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更是难以启齿。
这闺中密话,也放得开。
“小娆姐,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不过我觉得,他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欲迎含羞的小霞,苏娆暗叹了一口气。
俗语,一入豪门深似海。
陈家不仅是当今古真界的豪门,而且称得上是最顶尖的豪门之一,非天海宋家可比。
仅是听说,半个祖庙就是一个天海,是实打实手握秘境的大族。
这豪门恩怨,小霞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妮子,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苏娆终归没把心底话说出来,会伤人,她莞尔一笑道:“那小霞小姐,想好要准备送一些什么礼物呢?”
陈尘十分能耐得住自己的性子。
即使手中的灵器百科早看完了,倒没有要起身的意图。
他望向玻璃外,看着游人如织的街道。
曾几何时,不知不觉间,他的步伐就快要走过那个暮春的少年,然后娶妻生子,养儿育女,光阴一瞬而过。
本觉得离他很远的事和物,却朝着他靠近。
十六的生辰是一个少年走出的年纪。
是一个曾经他仰慕过的年华。
是真正开始感受到岁月感的年龄。
他跟随大伯的那几年,不太理解俗世炎凉。
战士负着沉甸甸的行囊,背着他举不起的阔刀,翻山越岭的奔袭。
途中能看到将士抓一把嫩叶,就直接塞入嘴中咀嚼。
他有时候往回看的时候,只能看到光秃秃的一片。
好奇的陈尘尝过几片,嗯,很苦。
每一次训练奔袭,往往一个月来回。
陈尘在这一路上,基本都能好吃好喝。
海月区的新兵训练,每个人身后背着的行囊都是固定的,每人只有三天口粮,行囊内装有祛灵装置,只能徒步奔袭。
而天剑山盟的训练,要比海月区要恐怖太多。
不管是不是新兵战士,都会被当成老兵一样练。
论争凶斗狠,真没几个能比得上天剑山。
二伯在训练中,又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陈尘过往最害怕的就是休假。
古真界大族的后代,严苛意义上真正的上学几乎没有,大部分人都是去走个过场。
陈尘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天剑山训练营。
天剑山训练营的捶打就比较直接,单纯的搏斗术。
这种训练每周五次,每日固定的早中晚抽签打,谁能打赢就能吃饭,谁打不赢就饿着,直到能打到赢下来为止。
陈尘算半个军营出身,养成他说话的风格有时比较直接。
而且他二伯不近人情,从不许陈尘在军营中提他的名字。
陈尘的体格,完全不是那些在天剑山上长大的孩子的对手,每次比试都要输,每次比试都要挨饿,被天剑山为他取名幸运星,谁能抽到陈尘,准不挨饿。
饭来张口惯了的陈世子,当初哪受得住这种折磨,发生过好几次,陈尘回想起来,觉得很幼稚的发飙。
碍于他的身份,也没有人,真不敢不给东西他吃。
训练不是天剑山的残酷,是一切的资源都是固定。
整座天剑山那么大,上上下下数千口人等着吃饭。
单靠一个陈家,是根本挤不出那么多的资源去供养的。
那一天夜晚,又是一次天剑山出征。
陈尘记得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呼啸不休,训练营都浸成了一滩泥沼。
还是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但此夜,他们如自己父辈的模样,如铁塔般矗立在训练场中,磅礴的雨水,顺着他们的额头一路流经下巴滴成水线。
站在外边看,只能看到哗哗的雨水覆盖满了所有人的脸,整张脸模糊到不能再模糊,辨认不出谁是谁。
当年那个和他们一个窗户之隔的少年,无疑是幸运的。
当第二天雨停的时候,遥望已经空荡荡的训练场,少年第一次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等了许久过后,最后是族中的人把他接了回去,当天就生了一场大病。
二伯从来没有跟陈尘说过任何的道理。
甚至在陈尘的印象中,他二伯其实是最蛮不讲理的那一个。
如果当初在餐馆里的人是二伯,而不是大伯,不仅不会劝阻还年少轻狂的陈尘,恐怕还会怂恿陈尘去厨房拎出一把菜刀和地痞流氓打斗,如果不这样做,都看不起他。
唯一和陈尘讲道理的一次,是两人坐在训练场上看夕阳日落。
他问陈尘,觉得自己过得幸福吗?
当时的陈尘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二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有空多去看看历史书,尽量去看那一些远古历。
“在天剑山的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故乡的土地上,就像你渴望能快些离开这鬼地方,回到家族里做回大少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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