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狄楼主,这博古楼之中可有档案所在?”
“档案?你是指人之档案还是事之档案。”
狄纬泰问道。
“人和事还是分开的吗?”
刘睿影有些诧异。
因为事都是人做的。人和事本就是一体,怎么能分开?
中都查缉司中的档案,就是如此分类的。
没想到博古楼却是如此奇怪。
“人和事的档案自然是分开的,不过都在一个地方。只是……”
狄纬泰有些犹豫。
刘睿影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些贸然。
毕竟档案会牵扯许多隐秘。
博古楼很多外人不知道,或是见不得光的事都会记录在档案里。
“狄楼主不必介意,若是不方便,就当在下有些冒失了。”
刘睿影说道。
“既然我给了你令牌,自然不会介意这些。我想说的是不知你要查询档案是何用意?”
狄纬泰问道。
“在下也是有些突发奇想,想要去印证一二。毕竟承蒙狄楼主信任,定当竭尽全力。”
刘睿影说道。
这句话可谓是滴水不漏。
甚至让狄纬泰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毕竟自己有言在先,给了令牌就是不介意任何。
那刘睿影如此顺水推舟的往下一说,也是合情合理。
狄纬泰给刘睿影指明了档案所在之处后,刘睿影便告辞了众人。
刘睿影本不想让汤中松前去。
因为他的身份分过于敏感。
狄纬泰或许也不愿意自己博古楼的档案暴露在定西王霍望的徒弟眼前。
但汤中松却丝毫不理会刘睿影的暗示。
就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一般,非要跟着一同前往。
“我也要道。
她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充足。
这掉下左臂的绷带怪人伤了自己,所以她也是当事人之一,自然应该前去查个明白。
刘睿影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觉得这博古楼一行牵扯的人和势力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广。
明明自己只是想来查明一下究竟是谁或什么组织要来抢夺自己的《七绝炎剑》。
结果现在不单是自己和背后的中都查缉司。
就连定西王域以及欧家都被一同拖入了泥潭。
不过刘睿影记得在查缉司学过的一句话。
越复杂的表象,拥有越简单的真相。
当时的刘睿影并没有听懂。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人可以问。
老马倌告诉他。
世间发生的事就如同夜晚一样。
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没有任何预防的方法,只能被动的去接受。
以前的侠客总是喜欢穿一件披风。
潇洒的甩开披风时,总以为能将整个人间都包裹进去。
自己的面容也能在披风甩开的一瞬间变得模糊。
而后自以为能两脚踢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
但即便那件披风上镶嵌着无数华贵璀璨的珠宝,它也无法和夜晚的星辰争辉。
但人们往往以为那些点缀之物就是夜晚的星辰。
所以便会不知不觉的陷入彀中。
原本应该是仰起头,面对着苍穹,面对着点点繁星许下的心愿。
全都拜托错了地方。
这样一来,自是会越来越迷失。
但总会有人,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走在长街上感受这个人间。
他会拦住那位侠客,用剑指着他的鼻尖。
责令他脱下这件披风,再用剑将披风上的璀璨一颗一颗挑去。
披风不见了。
璀璨也消失了。
侠客也逃走了。
剩下的只有夜晚时千篇一律的沉睡的脸。
和沉睡的脸上传来的鼾声与梦呓。
他却开心的笑了。
但是他却不敢笑出声。
他只是微笑的抬头看看星河。
直到夜晚走到尽头。
他也就离开了。
下一个夜,还会有这么一位穿着如此披风的侠客出现。
但责令之人却不一定是他。
刘睿影问老马倌,会是谁。
老马倌笑了笑。
抬头透过马棚棚顶的空隙看了看天。
继而又看了看刘睿影。
“其实他不是要赶走那位侠客或是破坏那件披风。这人只是守护了夜晚的纯粹。”
老马倌说道。
“夜晚为何纯粹?”
刘睿影不解的问道。
“人力无法阻挡之事,都很纯粹。既然无法阻挡,就让他自然的发生再消失就好了。人生可以有幻光,但夜晚不可以有除了月亮与星辰之外其他的任何光辉。若是你觉得这夜晚过于耀眼,那便拿上剑,逼走那位穿着披风的侠客,再把披风上的耀眼消灭。”
老马倌说道。
“若是逼不走也消灭不了呢?”
刘睿影问道。
“那也不要因此而畏惧的不敢出剑。就算失败了,也总有人会捡起你的剑,继续你未完成的事。”
老马倌说道。
“一个人若是总是在夜间孤零零的做这件事,难道不会孤单吗?”
刘睿影问道。
“活着本就是一件孤单的事,但你若是想让这孤单变得与众不同,那就要找些事去做。有些事只能让孤单不同,但有些事却能让孤单深刻。要怎么选,你得问问自己的心。”
老马倌说道。
随即他就把刘睿影赶走了。
因为他要开始干活了。
刘睿影本是想来偷偷骑马玩的。
但到头来却是连缰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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