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警戒1669节 使相(1/2)

风光的时候，全世界似乎都是你的朋友。/p

但你的朋友真正有多少，看你落魄的时候，谁还能对你如常视之才能真正的知道。这就和飞蛾夜空中在灯旁飞舞，为的不是灯，而是灯光一样。/p

只有空才始终陪伴着灯。/p

赵佶终于开始明白如何辨认朋友，认为蔡鞗可靠。/p

沈约知道蔡鞗的品行可能是及格的，那蔡攸呢？/p

蔡京是奸相，他的长子多半是有样学样。/p

孩子的身上，总有父母的身影，或刻意对立、或曲意模仿……/p

“蔡攸为人怎么样？”沈约问了句，他问的是林灵素，也知道此间唯有林灵素能给他真正的答案。/p

旁人如何敢点评蔡攸？/p

林灵素默然片刻才道：“本道是放荡不羁，蔡攸是荒诞不堪。”/p

方二娘露出讶异之情，敢公然这么评价蔡攸的人，她还真的没有见过，哪怕她也知道林灵素这人的性格。/p

荒诞不堪？/p

沈约从这四个字中，对蔡攸已有观感，“我要见崔念奴。”/p

方二娘差点跪下来，“沈爷，你真要逼死妾身吗？英国公早吩咐了，今晚的念奴，是他独有，任何客人来见，都要谢绝。”/p

“我不是客人。”沈约淡淡道。/p

那你是什么？嫖客？/p

方二娘内心嘀咕的时候, 沈约已道，“我眼下是差人, 在查紫金酒铺的凶杀案, 如今要崔念奴协助破案。”/p

韩世忠、梁红玉暗自诧异, 不想沈约会这般单刀直入。/p

“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崔念奴和蔡攸。”/p

沈约微笑说话，但称呼绝没有什么客气, “我给他们一盏茶的时间处理其余的事情，一盏茶后，我一定要见到崔念奴, 谁都不能阻挡。”/p

林灵素暗想沈约真是个妙人，什么都懂。/p

蔡攸和崔念奴间会有什么其余的事情？沈约居然给他们处理的时间？林灵素想想都觉得可笑。/p

看着吃惊的方二娘，沈约一字字道, “若不然……以后念奴娇、就不会存在于京城中了。”/p

众人骇异。/p

房中的念奴娇四美花容失色，自然没想到沈约会有这大的口气！/p

念奴娇、师师馆不是汴京的名胜古迹，却是近些年来男人的打卡圣地。/p

有粪的地方, 苍蝇多, 有利益的地方, 势力多。/p

两地和销金窟一样的存在，背后的势力自然错综复杂, 可沈约居然连蔡攸的面子都不给，说要将念奴娇连根拔起？/p

“还不去传？”/p

沈约盯着脸色复杂的方二娘, “你准备承担下不传话的后果吗？”/p

方二娘脸色发青, 还是退出了房间。/p

盏茶的时间不算多。/p

可没用半盏茶的时间, 方二娘再度回转，展颜道，“英国公有请。”/p

谷领　　沈约并不意外, 暗想这两日的时间, 宫中天翻地覆，如果蔡攸还不见他, 连个合格的奸臣都算不上了。/p

奸的人更需要灵活的头脑, 观察局面的眼光, 不然如何见风使舵？/p

方二娘在前头带路，众人再临崔念奴所在的阁楼。/p

韩世忠心中暗想, 我韩世忠哪怕穷尽一生, 也是无缘此地，不想沈公子到这里, 如同吃流水席般。/p

人和人的差距, 莫过如此。/p

阁楼门开，有大红灯笼高挑, 照得楼内富丽堂皇。/p

不用再登二楼，崔念奴和一人正在堂中桌前对坐，桌上不过四盘菜品，颇为精致。阁楼门前却有着不少带刀护卫，见沈约等人前来，并没有让路的打算。/p

但沈约不等到了阁前，桌前品酒那人已站起来迎了出来，呵斥道，“沈公子大驾，你等不开眼，挡着路做什么？”/p

一言落，韩世忠惊错。/p

他认得那人正是英国公蔡攸，朝中使相。/p

如今的朝廷是个奇葩汇聚的地方，有公相蔡京、隐相梁师成，媪相童贯……/p

不过隐相、媪相都不过是世人的讽刺之语，是说这些人不在相位，却行使着宰相的权利，可使相却是朝廷明确的封官，又名开府仪同三司，和宰相仿佛的待遇。/p

换句话说，蔡攸虽是蔡京之子，若论朝廷地位，并不逊色蔡京！/p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对沈约如此客气？/p

韩世忠本对沈约的地位诸多猜想，可这时候才发现，他仍旧低估了沈约。/p

沈约看了蔡攸一眼, 几乎看到他骨子里面。/p

蔡攸应不到半百年纪，从面色来看, 保养的很不错，可鬓角微白, 眉间川字纹，嘴角下垂, 显然是个用心过度的人物。/p

蔡攸上位，靠的不是本事，而是能够讨好赵佶，这样的人，平日多是骄奢，因为蓦得富贵，不知道如何处置，是以用骄奢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但等风浪来临的时候，内心又是焦灼不安的。/p

原因很简单，蔡攸以往抱着的大腿赵佶，突然脱胎换骨，让人想不懂内心，蔡攸如何能不急？/p

“这位想必是英国公蔡大人了。”沈约拱拱手。/p

蔡攸没得到他认为应有的恭敬，暗皱下眉头，仍旧含笑道，“沈公子实在是当世奇人，这些年来，得圣上这般信任的人物，朝中从来没有第二个！”/p

沈约笑道，“英国公过誉了，其实像英国公这样的人，沈某也是初次见到。”/p

蔡攸琢磨不出沈约话中含义所在，只能招呼道，“本相正和崔小姐饮酒谈心，不想旁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