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脸，看向巨大房间的另一侧。
胖虎从沙发下面钻出个小猫头来，向这边张望。
它大约知道自已犯了错，但也没什么后悔之意。
一脸的倔强，好像就是想看看李小山疼死没有。
“虽然我很讨厌你们，但我得承认，你们的仿生技术太高级了。”唐笙赞叹。
这一句，倒是由衷的。
“那是。”李小山不禁得意，“其他地区我不知道，但在我们东亚区，我的实验室绝对掌握了最高端的生物科技。”
“你们通讯技术这么发达，为什么会不知道其他区的情况？”唐笙愕然。
“文明是需要联结的。”李小山叹了口气，“旧世界变成新世界虽然好，人种进化也是进步，但各种族之间的联系却被割断了。我看几百年前的文献照片，那时候地球的晚上灯火辉煌。现在呢，光明只存在于像是各区总部大楼的地方。”
晚上从顶楼的玻璃窗外望出去，确实一片漆黑。
那是很有孤独感的。
如果人类不是这么浪费资源，搞不好不至于经历末世之劫呢。
心里这么想着，唐笙却没有吭声。
只听李小山继续说，“而且毁坏旧世界容易，建立新世界可难了呀。”
“依我看你们的科技很发达，与我休眠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她再一次由衷的。
“偏科。”李小山挥挥手，很痛心的样子，“有的很强，有的却远远不如旧世界，人员还严重不足。你知道仅维持现在的生活运转，这些电力，这些能源，这些生存必需品就已经要倾尽全力了吗？”
“你能造出完全真实的胖虎，想必人工智能也不成问题吧？”
“不然呢？哪有那么多中阶者可以干活，做工。”李小山翻个白眼给唐笙，好像她是个白痴，“再说这根本就是两个问题，一个族群要想持续发展，是需要一定数目的。”
繁衍！
唐笙垂下眼睛，否则就无法继续装白痴了。
苏醒伊始，她就怀疑过这些进化新人类的繁衍问题。
他们虽说有情绪，但感情淡漠。
偶尔几个，比如鱼翅，爱上了美丽的芊芊，却根本不知道自已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不需要感情，甚至不像动物似的需要发q，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啪，那也得身体有能力才可以呀。
强大如司马乱，某些地方没有毛细血管的支撑，不也立不起来嘛。
新人类中的女性呢？
孕育下一代的器官还存在吗？
或者说是活跃的吗？
都是问题。
生命，从来不是简单的事。
而新人类也不是不老不死的，只是因为血液不流动，所以成长和衰落的过程比较慢而已。
她不知道人类正常的进化该是什么样的，可她总觉得新人类的进化是被迫的，被某些力量强行推进的，不符合自然之道，因此一定有问题！
“克隆什么的……”她继续试探着说。
经过多日的观察，她发现旧人类惟一比新人类强大的地方正是情绪和情感。
还有，足够心机。
如果不是这番经历，她到死也不能相信：某天一肚子坏水成了优点。
尽管她之前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司马乱的法眼，那也是因为她吃了科技落后的亏。
计划都被人知道了，也称不上计谋了。
而且，她是以一对无数好吗？
她是陷入敌军的包围，友军还误伤了她好吗？
最重要的是，她感觉李小山并不知道自已被套了话。
自然，也不是来做双面间谍的。
“克隆技术就是我们偏的那一科。”李小山很惭愧，“旧世界研究出来的核心技术完全被毁弃了，就算是仿生机器，c，呃，胖虎也是我们做出的第一个，最高等的哺乳动物。”
“还得夸你一句，真是非常棒。”唐笙眨着真诚的双眼。
倒真是很真诚，因为胖虎确实非常完美，除了一些小细节。
“不过你们既然是仿生，被仿的对象是……”
“我是全凭旧世界留下的各种关于猫咪的文献，哦，还有外表及骨骼、皮毛的照片仿造的。”李小山又得意了。
这人吧，不管是新人类还是旧人类，都有自已特别专注的东西。
很显然，李小山是个骨骼清奇的高阶进化者。
他不喜欢吃，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爱好，但对科学相当痴迷。
这种人相对单纯得多，是继鱼翅之后，唐笙觉得第二可以接近的。
“新世界已经没什么动物了。”唐笙叹息了句。
甚至，连昆虫都非常少见。
所以生态破坏得相当彻底，生存环境已经非常脆弱。
从这一点考虑，唐笙不知道司马乱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有兔死狐悲之感。
大家都是一个鱼缸里的鱼，水没了，水草没了，浮游生物没了，没有人能逃出生天。
“咦，你刚才说讨厌我们？”李小山后知后觉，反射弧长得令人叹为观止。
“对着要吃掉你的人，你喜欢得起来？”这回换唐笙翻白眼了。
“你介意的不就是人吃人。”李小山不屑一顾。
唐笙却摇头，“人能吃动物，为什么不能被其他动物吃？我根本不介意这个，我介意的是那个被吃的人是我！”
李小山被逗得笑起来，摇头道，“我们又不是要吃你。呃，至少，领主大人不是。你可是两百多年来的第一个古人类，完全没有经历过进化的，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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