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我还在急诊室,身边也有许多可能情况危急的病人,我竟然悲愤地丢出手中的手机和皮夹,就要发出悲伤的长啸。
不过我才刚发出短促的「呜」
声就被飞出去的手机、皮夹,还有我自己的悲鸣声吓醒,手机和皮夹在急诊室地板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碰撞声和从我嘴巴发出一半就勐然止住的声响一起惊醒了我隔壁的老先生,也吸引了不远处护理师们的注意。
我一边哭红着双眼一边向大家道歉,赶紧捡回手机、皮夹,还有散落一地的证件,然后坐回老师身边。
「你做恶梦了喔?」
我才刚要擦乾被那个过分至极的「梦中梦」
吓出的眼泪,身边的老师忍住自己身体的不适,勉强张开水汪汪的眼睛,把头转了过来,关心地看着我。
「老师!」
我不顾身边还有不时走动的护理师,也不管隔壁床才刚被我吵醒的老伯伯眼光,我竟然就拉起老师没有注射点滴的左手,一边紧紧地五指交扣,要确定老师确实没有离开我,一边竟然伏在老师身上忘情地吻着老师的嘴唇,只希望他们没听见我对床上这少女的称呼,别对我狂吻自己老师的行为感到惊讶。
我把老师以外的其他人都当成死了一般,毫不在意别人眼光地吸吮着老师的舌头,直到我的泪水佈满老师的脸庞,被冷气一吹同时为我和老师的脸蛋带来冰凉感,老师和我这才从梦境般的氛围中清醒,她别过头去,不让我再在公开场合宣扬我俩之间禁忌的爱,但她却仍慈爱地把我的上半身轻轻拥在怀中,轻抚着我那不知道比她厚实多少的背部,平复我激动的情绪。
「老师,我没事,您好好休息。」
确定那骇人的梦境果真是虚幻,我这才打起精神,擦乾了我和老师脸上的眼泪。
「打了那麽久点滴,我想上洗手间。」
老师坐起身子,我则拿了点滴架,把老师的点滴挂到点滴架上,然后一手搀扶着老师好像随时会倒下的身子,一手推着点滴架走到洗手间门口。
等到老师上完厕所,走出女厕,在四下无人的情状、昏暗的环境,她终于卸下平日的武装,像个普通柔弱的小女人主动把头埋在我怀裡,一手挂着点滴,一手则环着我的腰,不住地把头在我胸膛上磨蹭。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俩不用再承受旁人侧目,享受了几分钟的温馨时光。
等到老师头也不痛,身体也不再忽冷忽热,老师决定不再佔用病床,早点回宿舍准备上课。
我对老师还要准备上课这件事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的敬业、对学生的关心是毋庸置疑的,我只希望她别太勉强自己。
老师从凌晨一点多进急诊室开始,打了4个小时的点滴,批价领药时天已经亮了,不过还没到交通队开始拖吊的时间,老师的奥迪还在原地。
「小平,我的奥迪怎麽在这边?」
银色奥迪不算稀有,老师直到确定车牌号码是自己的无误,才蹙着蛾眉,一脸不解地问。
「难道是我在无意识状态还能开车?我又不是台大的车神黄荣坚老师…」
老师轻轻晃着头,想回忆起凌晨的状况。
拜託不要,您千万别以为您这种病体还能开车,嘉义的三宝已经够多了,如果您真的变成三宝,绝对是李蒨蓉那种可以歼灭整个601旅,过两天还顺便撞伤无辜民众的核弹等级。
有时候我会觉得,像炎亚纶、李蒨蓉这种无知又爱大放厥词的人都可以当艺人,甚至连「计程车屠夫」都复出了!台湾真的有那麽缺人才吗?长相比他们上相,才艺比他们多的人真有那麽少?我想并不是,只是台湾少数权贵垄断了固定产业,才会让我们每天看到的都是这些靠着近亲繁殖而败絮其内的三流艺人。
「是我开的啦。」
我嗫嚅着说出真相,而这打击足以再让老师进急诊室一趟。
「靠!」
老师赶紧跑到她的爱车身边,前前后后检查了几趟,形成一个穿着粉红色少女睡衣的大女孩在医院前检查名贵进口车的滑稽画面。
「李、逸、平!」
凭她这声中气十足的尖叫,我知道老师的身体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看这是什麽!?」
老师指着前保险杆的刮伤和凹痕问。
「可能是停车时抓不好距离,想说等稍微撞到前车再停…」
我回想起昨晚脚滑的那一刻,都怪老师的车太好开,油门太灵敏。
「这个咧!?」
老师这次换指着后保险杆兴师问罪。
「刚开始从车库噜出来时,油门踩太重,撞到人行道…」
我愈讲头愈低,毕竟赛车电玩和实际开车天差地远。
老师「呵、呵、呵」
一边抖着肩膀苦笑一边坐进驾驶座。
「老师,虽然民法150条有紧急避难的规定:『因避免自己或他人生命、身体、自由或财产上急迫之危险所为之行为,不负损害赔偿之责。』不过我不会主张这一条的,该延长长工契约赔您的我一定会负起责任!」
我把头凑到老师面前,拍拍胸脯保证。
「啊不就好棒棒,你是不是忘了民法150条还有第二项:『前项情形,其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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