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无法,只得举起右手发誓:“黄天厚土、列祖列宗在上,今萧氏伊琰在此发誓:若父皇传我皇位,我必尊父皇为‘太上皇’,并一生善待他。若违此誓,天理不容,不得好死!”
听完他的誓言,伊姝终于长吁了口气,惨笑着晕倒在地。
不一会儿太医进来,给文渊帝诊了脉,开了药,送回了寝宫。
随后,在惠王的授意下,伊姝也被送回了凤舞殿,脖子上的伤口经过包扎,血止住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伤口,是永远也不会愈合了。
惠王一直守着她,不为别的,只为她知道传国玉玺在哪儿。他不怕她不给,对于这个皇妹,他自认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温柔、善良、单纯,重视亲情。此刻,她为了救父皇的命,一定会把传国玉玺交出来的。
确实,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伊姝就算再不愿意面对他,也不得不面对,因为她要救父皇的命,就必须拿传国玉玺去交换。
所以,她只得醒来,摒退殿里的闲杂人等,对惠王淡淡地道:“玉玺就在父皇睡觉的那个玉枕里。你寻机去取吧,不要惊动父皇,让他安享晚年吧。”
惠王得了便宜,整个人都乐开了花,忍不住笑道:“皇妹,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只要皇兄我办得到的,一定满足你!”
伊姝惨然一笑道:“我没有其他要求。如果你可以,就请把母后和太子哥哥依礼厚葬了吧。他们——毕竟也是你的亲人!”
“我会的。那你和左相的婚事——”
话还未说完,伊姝便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久,伊姝才忍住笑问:“你觉得呢?”
惠王仿佛不明白她笑的用意,也陪着笑道:“依我的意思,只等明日我登了基,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伊姝想了想,才道:“如果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考虑‘答应’,但如果让我听出你有一句假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你真的想知道?”
“是,我一直都想知道。”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惠王清了清嗓子,缓缓地道出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来,“秦铎出自兰陵秦家,因为参与了兰陵王的叛乱而被株连九族,他是唯一活下来的秦家嫡系子孙。他要为他的家族复仇。这么说,你可明白?”
“那你呢,他为什么不杀你,还帮你坐上皇位?”
闻言,惠王诡异地一笑,忽然凑到她耳边,以极低地声音道:“因为我不是父皇的儿子!”
“啊——”当事实真象揭开的一刹那,伊姝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惠王一直在笑,直到笑够了,才道:“好了,不陪你聊了,朕还得为明天的登基大典做准备呢!你且安心养着,乖乖等着做新娘吧!”说完大踏步而去。
惠王一走,整个大殿迅速安静下来。伊姝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泪,已经流干了;心,也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具躯壳,然而就是这具躯壳,在不久的将来,都无法完全保留,始终是要被人糟蹋的。
这一世,活得何其失败!但愿来生,不会再生在帝王家,不会再面对这样的残忍……
是夜,景佑公主伊姝吞金而亡,留下遗言:葬礼一切从简,左相秦铎生死不复相见。
第一章 卖身少年
上元灯节的街市,总是热闹非凡的。南殷的楚京,犹是如此。
如梦似幻的街灯,熙熙攘攘的人群,林林立立的店铺,琳琅满面目的商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小孩子嘻嘻哈哈的欢笑声,构成太平盛世里最和谐的风景。
然而,在这最和谐的风景里,却出现了很不和谐的一幕: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跪在路边,背上插着一根草标,上面写着“卖身葬父”的字样。
少年脸上的神情很是悲伤,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却极是俊美,剑眉、凤眼、挺直的鼻梁,瘦削的薄唇,若是不看他的衣着和脸上的神情,准会误以为他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也因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在频频称赞他长相的同时,也在纷纷猜测着他的身份。
“唉,怕是家人做生意赔光了家当,寻了死,这才害得孩子跟着受罪,造孽哟!”
“也有可能是贪官的家眷吧,前不久朝廷不是才查出来一批贪官么?陛下仁慈,没有判斩立决,很多都是发配边??了。”
“就算发配边??,怎么可能死在京城呢?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
“不管如何,这孩子也可怜,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众人七嘴入舌地议论着,有好心者一边摇头,一边扔几个铜板到他面前的破碗里。
少年不停地点头称谢。
伊姝也在围观的人群中。
她已经来了好一会儿。
在上一世的记忆里,就是雍历十三年的上元节,太子伊琪从宫外带回来的一个少年,从而颠覆了整个南朝的江山,也让她的人生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
有幸,老天给了她再生的机会,她重生了,就在昨天,一觉醒来回到了七岁前,他们即将相遇的前一天。时间紧迫,她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得在父皇面前撒娇卖乖,缠了父皇好久,父皇才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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