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急着去看弘翊是为了逃避见兆佳氏为弘翊黯然神伤,眼见到了弘翊门前,他又踌躇着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进去。要不是正好弘翊开门来,说不定他还要在他外头罚站好一会儿。
“……既然来了怎么都不敲门的,进来吧。”
弘翊先是打量了毅康这一身装扮,那眼神里头有什么毅康还真不敢去深究,只是低着头任他打量。直到弘翊看够了,给自己让出个一条道来,毅康这才立马闪身进了他的卧房。
弘翊的卧室摆设与平常无异,照样香熏缭绕,照样窗明几近,不见一丝一毫颓废亦或者是发泄的痕迹,看得毅康不禁咋舌。若是他碰到这种事情,定然是喝个令酊大醉,除了玉宁,谁来劝都会被他打发走吧。大不了就是提起佩剑来和自己的阿玛干一顿罢了。
想到此,毅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个跨步便坐到了一边。
“喝什么茶?”
弘翊没急着关门,似乎准备随时叫他的那个小随从来给毅康端奉水。毅康朝着门边一瞥,见他平日里的那个小跟班正一脸冷冰冰地瞧着自己,立马就打消了喝水的念头。
“不用这么客套,就是来瞧瞧你。瞧了就走。”
“……那好吧。”
弘翊挥了挥手,说话间这房门就被外面的随从给带上了。听外头的动静,似乎他也没走,而弘翊那意思,就是让他守在门边的。
“……你革职,是因为我吗。”
“是,也不是。”
弘翊倒是直白得很,根本就没说半句安慰毅康的话。是什么就是什么,他这么坦荡,反而是让毅康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也能够问清楚前因后果,看能不能补救了。
“难道福晋说的那个东西,是在我潜入那天晚上丢的?”
弘翊沉默了一阵,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房间里练字,为的就是心静。天天这么写下来,竟然几本碑拓临摹都被他给写完了。现下他和毅康说话的时候,也是在随意写着什么。
“嗯,就是那晚。可是,总不可能是你偷的。”
弘翊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毅康一眼,尔后又开始在宣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到底丢的是什么?皇上竟然如此震怒,还要把你往宗人府里扔。”
“名册。丹心会的花名册。”
“……什么?”
“怎么了?丹心会没有听说过么?在咱们内廷,可是有名得很啊。以前我们奉命查的那几个乱党,就是他们那儿的人。”
弘翊说得不动声色,可是毅康听得却是惊涛骇浪。很显然,这本花名册定然是叫夭夭给拿去了。他禁不住在想,当初那个黑衣人果真是来引诱自己前去御书房查明真相的不成?如果不是如此,自己又怎么会和白术相遇,尔后又将白术放走,让弘翊见到的人只是自己。也正因为当时出现在御书房里的人看起来只有他一个,弘翊才会对那晚的事情守口如瓶,讳莫如深。
毅康这般想着,当他再次看向弘翊的时候,心里那股不可名状的惆怅与愧疚便埋得更深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既然把你安在了家里,索性就好好陪陪怡亲王他们吧。”
突然,毅康起了身,似乎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弘翊停下笔来,又像是之前毅康进来那样打量着他。
“要走了?你还是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
毅康一愣,自然知道弘翊指的是什么。他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还是挥了挥手道。
“没有。”
弘翊看着他的背影,也是沉默,心里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一样。只听到他在毅康身后轻轻叹了声。
“好吧。”
毅康不答,也没有问。径直就往怡亲王府外头去了,他比谁都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去做什么。而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弘翊也停了笔。他愣愣地瞧着跃然纸上的那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中的夭夭二字只发愣,忽然毛笔一点,就将那两个字污了之后,再将这宣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再也不去多看一眼。
六十一 迷局生死门
飞来峰位居长江以南,刚过长江的位置。看似好像离北京城很远,可是只要离错宫里的人愿意,提上内力,一个来回也只不过是两三天的事情。相比之下,反倒是江南,似乎要比京城离飞来峰的距离远。而丹心会的总舵,却偏偏就在江南浙江。
侯仲和李显二人赶了将近三天的时间,才勉强到了飞来峰山脚下。此刻正是入夜时分,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偌大的一轮满月挂在飞来峰山巅之上,让这冷冰冰的山谷染上了一抹白,更是透着一股子邪气。
侯仲皱了皱眉头,不自觉就抓住了剑柄。至于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并没有说出来。一阵咳嗽声,入了他的耳,这咳嗽的声音急促而又尖锐,听起来好像是要将人的肺部整个都逃出来一样。侯仲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了李显。
“这么赶路,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咳咳……”
李显苍白的脸孔被这月光染得更加可怖,侯仲只是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厌恶在里头。李显一手拿着手帕捂着嘴,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长剑,忙着咳嗽的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侯仲眼里的厌恶。那个高耸入云的飞来峰,没来由地让他产生一股子畏惧感。因为那个离错宫里的白术,些许气质太像那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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