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天第 19 部分阅读(2/3)

“不可以么？”

“执着则偏，偏则无极，即入极端，物极必反，反噬之伤，哀莫大也。”

“……”“扯得远了。”

“你也知道扯远了，但是你为什么想离开呢？”

“说说而已。”

“哦。”

125 第五九话 密书（3）

两人由起初的课题研讨，忽而大发感慨，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势头。

就在讨论的最激烈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气流分袭而至，两人皆感到熟悉。

那是有着药汤味道的气息。

把身旁灿然的小灯也是冲得一震，恍惚了片刻，旋而又镇定。

只是这镇定的灯光似乎是新燃的一般，缺失了几分温热，凉凉的。

心头一撼，嫣语先自警觉：“有人来了。”

那影刺又怎地不知。道：“这么晚的时辰了，又会是谁呢？”

“莫不是丁真人他们又来找你了吧。”

“他们来找过三次了，我们都躲过，不太可能再来了吧。或许是谁来查找资料呢？”

以往定制，工作成员有下班时间，但寰枢阁日夜无间隔开放。

“一般不会啊，现在已经……啊！谷辰时分了……子夜都过了，谷辰过后是暗夜，暗夜过后是清初、启明，天就亮了。我们是夕华时分到的，夕华、向晚、新月、子夜、谷辰，我们聊了这么久！”不无感叹，已经半天时间了。

“那还会有谁来？”

“我去看看。”嫣语说完，又把另一份灯光打亮，一份留下，一份自己挑起，轻盈盈地走开了，轻轻的脚步声隐没在空寂的书林之间，远远地流走了。过了一会儿，微弱的交谈声缓缓地漫溢过来，叮咬着影刺的耳廓。一个声音说：“何人？”是嫣语。

一个声音回答：“有事拜访姑娘。”听起来并不陌生的口音，轻柔平和，应该是侍者的声音，谁的侍者呢？影刺想。他的话音有点熟悉呢。

影刺还没想出结果来，又有嫣语的声音传递过来：“找我？是丁真人要找我么？”

哦，想起来了，是丁真人身边那个护士，照顾了自己有些时间，怎么可能往呢。可是，还是找到这里来了。他这样想着，就准备站起来，一手要提起灯。

“请姑娘指引，”是那个护士在说，“西上塬已经传来消息，战斗打起，十分紧急。”

“哦，原来这样。”那护士的话音刚落，影刺已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温和地询问，“我知道什么事情了，不过现在怎样了？”

“是桴木林发生了战事，形势危急，伤亡很大。讯息正不停地通报来弥渊这里，太史和真人都很急切，还请尊使尽快随我回去吧。”

“好，我们走吧。”影刺没有多说，只将灿然的灯光挑了挑，矫健的身姿业已跃出，几个跳落，沉入黑暗之中。

那丁真人的侍者却自告别嫣语，礼貌地鞠躬，引身后退。

黑暗之中，飘来这样的声音：

“苍茫已然，书以记之；语焉不详，积则成垢。

亘古高歌，神龙盟众；涤荡荒野，廓清**。

天地九华，光而不鲜；天战有劳，驱魔为公。

种人大别，族裔蔓延；时间何故，筑成洪钟。

今日阅知，心事激昂；希若殚见，望之洽闻。”

歌声不绝。嫣语知道，是给她听的。

那飘摇的歌声里面是砥柱中流般的勇敢。

126 第六〇话 担心（1）

最后，影刺是唱着歌离开寰枢阁的。算起来，他已经在弥渊里待完完整整的两日两夜了，这还不算重伤昏迷的第一夜。

这两日两夜里发生了什么？为何以至于战事危急！武难十二人不在，龙卫将军一人撑持，定然有许多不便。

所以，他听到消息的第一刻，就隐隐有某种不妙的预感。

来不及与嫣语作别，即腾入黑暗之中。但他还是挂念她的，他张口唱出那首不是情歌的苍茫歌，希望她能懂得。

但，他想表达些什么呢？连自己也是不大明白的。只是，多想和她多多厮守一会儿啊。如果连厮守也是奢望的话，那就让思念里有她，尽管是模糊的。

一首不是情歌的歌，一首将所有情感蒙蔽在在过往的追忆之中。是了，但愿此生和平，拼得两鬓花白，与君厮磨。

是了，唱一首不是情歌的歌，淡淡的，怎又会希求有人懂得。

就这样浪漫地，影刺出发了，等待他的是战场，也是杀戮。

……

……

两天来，洛厄尔的感觉的确不大美妙。他接到通知，王朝的支援军队需要第四天的时候才能抵达。

四天内，让他顶着。无论如何。只要援军一到，会师合击，一举歼灭龙裔残军。

通知是这么说的，但这几乎将洛厄尔当三岁小孩来耍弄了。别开玩笑了，那可是四天呢！不是掰着手指头从一数到四这么简单；即使四天里，洛厄尔其人运气没有那么坏到被剁成肉酱，四天后的总攻真的能够“一举”、“歼灭”——这个结局！

太尼玛的疑惑了。

有着十三年前的惨痛教训，谁不疑惑才尼玛的不正常。

洛厄尔虽然受了伤，伤筋动骨，左臂被圆圆滚滚地包扎起来吊在胸前，他没有受到弥渊太上宫丁真人那样出色的随军医生的照料，他现在只是感到了疼痛不那么绞心，但他还是在疑惑来自上层的决策。

影刺那一掌击在他的左臂上，造成了一大片灼伤，坏死的皮肤可以通过精密的医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