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弯了弯唇角,牵起吉普赛妞的手,在她冻得皲裂的手背上深深吻了一下,祝福道:“新年快乐!”
一个生活窘迫却没有出卖**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受到尊敬!
而每到一个城市,一些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也许会带来好运,这是站在江大艺术楼天台上的那个苏绚所坚信的。
拿着身上仅剩的二十克朗,苏绚推开了一家“24便利”的超市门。
“有没有刀片?”他开口问道。
第二十四章 被缚的羔羊
104,105,106……
107,就是这里了。
站在深棕色的门前,苏绚深呼吸了几下,抬手敲了敲,无人应门。
不在?
再次核对了一下门牌号,确定没有走错,又敲了敲,依旧无人应门。
苏绚的心一下沉到谷底,顾不上礼节,从旅行袋里取出两根细钢丝,插进了门锁,很庆幸在白玫瑰旅馆里没有安装现代电子锁,否则这小毛贼的简单伎俩还真就派不上用场。
嘎嗒一声轻响,门锁被打开,苏绚微微推开一道门缝,视线沿着门框的三面细细转了一圈,才闪身进了房间。
一盏茶灯亮着,光晕笼罩的小片区域里摆放着桌子,上面放着《纽约时报》,咖啡杯,还有一盒点心,浴室里潺潺地流水声隐约传来,苏绚贴着墙壁,向卧室里望去,只见白衬衫和黑西裤放在宽大的床边。
哦,原来在洗澡!
苏绚松了口气,攥着门锁闭紧了门,就在他的手捏到门锁的一刻,湿漉漉的触感让他一惊,本能地蹲伏下来。
“什么东西?”
因为只开着一盏茶灯的关系,光线很暗,苏绚拈了拈手指,凑近鼻端。
一股堪比浓酸的刺鼻气味沿着鼻腔钻入脑中,呛得苏绚咧开了嘴,眼角瞥见桌上子工整地摆放着一块毛巾,苏绚一把拿了过来。
然而就在喷嚏即将打出来的时候,拿着毛巾捂向鼻子的手忽然顿了顿,“阿嚏!”
一声胸腔都要震裂的喷嚏震得房间回声连连。
第二声,第三声,苏绚死死咬着牙,硬是没发出声。
再次平静下来,苏绚扭头看了看门锁,又扫了扫刚才桌上摆放毛巾的距离,紧紧却恰到好处的一臂之隔。
细密的冷汗渗出了额头。
第一次听说“泰伦斯”这个名字是在五年前的巴黎,据说是为香奈儿家族的一位很有名望的老人做骨髓移植手术,路过巴黎的潘神想求个方子,治疗叶月依织的头疼。没想到却遇上几个连他也摸不清身份的杀手,解决了其中的三个之后的潘神本想以微笑华尔兹的名义做一次顺水人情换个方子,但是当他追到公寓门口时,其余的两个人已经彻底歇菜,死的没有半点痕迹,粗略地检查之后发现他们胸腔有杂音,像是受了什么伤。
那一次他虽然并没有见到泰伦斯,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早已将年老成精的游医归为老狐狸一级的妖孽。
来布拉格的飞机上他早已想过了一些对策,可以该说考量过的东西他都考量过了,现在的苏绚比不上五年前的潘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至少在九成九的事情上可以这么说,这更需要他步步为营,谨慎对待周遭每一张撑开等待仓皇失措的飞蛾扑落的蛛网。
所以当他顺利成章拿起毛巾的那一刻,五年前那件事突兀地跳出了记忆,仿佛警钟一般,看似不经意摆放的毛巾其实是一个陷阱,而门锁上的黏胶只是为这个陷阱铺垫的诱饵,这刻,他终于明白五年前死在公寓里的杀手胸腔为何会有杂音,那极有可能是因为死前强忍喷嚏而震裂的结果。
苏绚屏住呼吸,从口袋里取出湿巾,将手仔细地擦抹了一遍,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向浴室方向摸去,整体浴房被一层烟雾笼罩,外面又安装了磨砂玻璃,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只是有模糊的轮廓证明有人。
对于杯弓蛇影的把戏,他算是半个行家,如果洗澡的时候穿着一双皮鞋进去将会是一件暴殄天物的事情。苏绚摸着地毯上一个尚未处理干净的软牛筋底皮鞋脚印,四下寻找皮鞋踪迹,没有,鞋架,还有其他地方都没有。
仿佛一个模棱两可的圈套,引诱的就是迫不及待的人,谁会这样迫不及待,唯有要泰伦斯命的,看来这只老狐狸也明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谨慎异乎寻常。
不管泰伦斯是否藏在浴室里忍着湿透衣服的狼狈,他都不会盲目打开浴室门,谁知道那里冲出来的是子弹还是毒气,苏绚站在桌边一尺左右的位置,正对着浴室,静静等待着那尊大神现身。
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他都不敢碰,哪怕露出一小段叶月消息的纽约时报都可能存在着陷阱,谁能保证这个连行医执照都没有的神棍会不会在上面留下令白宫都恐慌的致命炭疽病毒,就算基纽的j足够逆天,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浴室里的影子依旧按照一个频率晃动。
水流汩汩地钻入下水管道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在这个点着一盏茶灯的房间格外渗人。
“咚!咚!咚……”
十一点的钟声从教堂里传遍了整个条街,就在苏绚担心老狐狸是不是听到风吹草动溜之大吉的时候,身后一声定时热水器加热报警惊得他魂飞魄散。
愕然转过脸,看到唱片机旁边亮起了一盏小灯,那是电磁壶加热的指示灯,刚才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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