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粲者何7.第 7 章(1/2)

书房一地凌乱，桌上的书全被扫在地上，灯盏也被摔下，蜡烛断成两段，渐渐熄灭。

言泽双手用力扣在桌子上，指尖泛白，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四个字，下落不明。他在椅子上坐下，才发现自己的手微微颤抖，思绪一片混乱，一边想着她聪明机灵，下落不明大概是躲起来了，一边又控制不住的往最坏的结果想。

窗外一轮圆月，皎洁无暇，像极了八月十五那天的月色。女子红着眼睛在他怀里哭的画面在他眼前一遍一遍的过，心紧紧揪成一团，他慢慢恨起自己来，为何明知这次任务不易，还要让她去！又渐渐起了杀心，燕磊！呵，若她有什么好歹，他定当让他来陪葬！

这天攸同醒来，从山洞走出去，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山中不辨时辰，两人日落即息，日升即起，攸同伸手遮遮太阳，然后伸了个懒腰。

萧阳从别处回来，手里拿了几个果子，丢给她，攸同接住，看了看红彤彤色泽极好的果子，做呕吐状。

萧阳挑眉看她，随后皱眉，又惊讶又困惑，“你的脸怎么回事？”

“唔？”攸同之前为了逃跑，随身带了易容的简单用品，此时在怀里摸摸，然后掏出个小镜子。

萧阳再次挑了挑眉。

攸同拿镜子照照，额，脸上看起来像是起了一层干皮，她语气很是淡定，“唔，果然易容不维护，就坚持不了多久。”但坚持这么久，说明她易容术还是很厉害的。

易容？萧阳皱皱眉，他从未想过她是易容。

萧阳抱肩看着她，她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二、三、四……萧阳没见过的东西，在脸上鼓捣了鼓捣，转过来的时候，盈盈笑着，得意洋洋地炫耀，“怎么样，是不是大变样呀？”

是有些不一样，但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弯弯的带着笑，盯着人看的时候，像是要看到人心里去，萧阳别过眼，语气平淡，隐去心里一瞬间的别样情愫，“没什么不同。”

“怎么会！”攸同很惊讶，又是怀疑萧阳的眼光，又是怀疑自己的易容术般的重新对着小镜子照，镜子里的女子微微皱眉，攸同左看右看，没错呀，镜子里是她本来的样子啊，怎么会没什么不同呢？

她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脑袋配合着手左动右动，萧阳觉得好笑，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攸同正专心的研究她的易容术哪里出问题了，被他这么一打，顿时张牙舞爪，指着萧阳的眼睛，语气怀疑，又尽量说的委婉，“你是不是……眼睛出了点小问题？”又指指自己的衣服，“来，你看看，这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萧阳嫌她无聊，不予回复，看她一眼，转身去山林里，探出去的路。

攸同站起来跟他一起。

萧阳伤口渐渐好起来。这片山林颇大，两人就养伤探路同时进行。

“那群黑衣人为什么追杀你？”攸同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那时黑衣人突然出现，她还以为是冲她来的。

“……树敌太多。”

唔，攸同懂了，萧阳是杀手，受人雇佣替人做事，那些人报仇，杀不了或找不到幕后真凶的，那么萧阳就是众矢之的。

两人半响没有说话，攸同突然想起来，她可以给萧阳易容啊！

她看向萧阳，双眼冒光，牙齿很白，笑得很灿烂，萧阳莫名的觉得有些冷。

萧阳不是很情愿，但是架不住攸同软磨硬泡，最终同意。

攸同磨刀霍霍的拿出她的一、二、三、四……个工具，跃跃欲试，萧阳突然就有点后悔。

攸同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萧阳眉毛很浓，眼睛也好看，标标准准的剑眉星目，攸同把他眉毛刮掉一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倒不是面部变化有多大，是整体气质，变化的翻天覆地。

他面部坚硬，又喜欢皱眉，不苟言笑，看起来就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这时的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虽然仍旧皱眉，但就是让人觉得温和……看起来，小了许多，更符合“小羊”这个名字。

攸同带的只是一些她能够用的上的、便携的工具，若工具是齐全的，攸同想象了一下，萧阳摸着小胡子嫣然一笑的场景……立即憋不住笑，一脸的狡黠。

萧阳本就不放心，看她一脸的笑，更加怀疑，于是拿过小镜子照照自己……似乎并无大碍。

攸同模仿着他一贯挑眉抱肩的动作，嘴上戏谑，“小羊，叫姐姐。”

萧阳站起身，一如既往的选择无视。

萧阳平时总是冷冷的极少笑，但每次笑都是笑进眼里，嘴唇微抿，笑不浓，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言泽总是笑着，笑意却极少入眼，攸同很早就知道笑是他的面具。他每次这样笑的时候，攸同都想抱抱他。

攸同在山坡上发现了两只野兔。

一大一小，黄褐色的毛，在山坡上吃草，偶尔跳一下，换个地方继续吃，嘴巴动得很快，甚是可爱。攸同一直在说话，看到兔子后，安静下来，一直盯着看。

萧阳见她突然安静，心中疑惑，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那两只小兔子。萧阳笑了一下，想，果然她还是个女孩子，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他刚这样想着，攸同就像是会读心术般，发音清晰，意味无穷，“好想吃兔子肉啊……”

……萧阳默默的把头转到另一边。

后来终于走出山林，前面就是平坦大道，他们站在一棵大树下，本该分道扬镳。

“我回京城，那里有人等着我。”女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