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至将夜第18章 正面(1/1)

叮的一声，硬币在半空中旋转几圈后，落回曼天的手中。

“五十对五十，你的直觉能否为你们赢得一切呢？正与反，不知何时就出现的东西，如今仍能存留下来的一种精彩的古老博弈。这枚硬币原本不属于这里，后因时间的推移，它流浪于此。而它也会在此完成一次重要的转变。没人能够阻止这一切，每个事物都有自己的归属，这枚硬币同样如此，或走，或留，这一切都在选择之后。现在，答案就在我手中了。”随即，他摇了摇头。“但我不能为你猜，这样会破坏我的规矩，同时也不公平。你得告诉我，是正面，还是反面。这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不是正面就是反面的。这并不难。可你必须说出来。”

紧接着，一种眼神从他同样灰暗下的脸色中刺了出来，锋芒锐息，审时夺势，如同荒凉景物下的巨大歌德式建筑，漂浮着难以撼动的沉郁气息。

“这根本就无意义。”

“无意义？那是因为它还没落入我手中。现在，它大为不同了（曼天这里指丢硬币前和丢硬币后）。说不定，它会成为你的幸运币，改变你们的处境。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选择了，也是你们最好的选择。请……咳……不要认为这是个无意义的玩笑。因为，机会永远不会太多。愚蠢之人往往在犹豫中失去机会，作茧自缚。”

鸿宇摇了摇头，反问道：“难道不是由你说的算？”

曼天没有回答，只是示意鸿宇尽快给出答案。因为，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手指有了小的动作，小幅度的架在半空中，虚弓待发。如不是看过或是体验过这类情景的人，很少能觉察得到这不自然的站姿下所隐秘的杀机，还天真的以为他只会自顾自的玩笑，自己反倒把不备的注意力集中在硬币上了。

其实，“正与反”早已尘埃落定。无论你猜哪一个，曼天都有办法让硬币按他预料那样出现。只在于等你说了之后，他是把手张开，还是反过来把硬币放下。所以，“猜”就变得无意义了，除非你知道他心中的答案。鸿宇这样想着。

这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还有，曼天刚才也不知觉的表明了立场，也可以说是——说漏了嘴。他刚才把原本应该说的“他们的处境”（这里指牧笛跟克纳），说成了“你们的处境”。语境就完全不同了。很明显的，他已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列为他的目标。至于他要怎么做，我们还不得而知。我很担心，唐飞跟牧笛能觉察得到这一变化么？

“有时，一个决定就能改变整一个世界。”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掌控这个世界了？”克纳凛然的说道。

“我还没狂妄到这样蚍蜉撼树。可有时，人处于劣势时，人们就不得不按照我的规则而来。”

“你是魔鬼么？”鸿宇说，“不，你是。”

曼天笑了笑。“虽然我并不抗拒人们头一次这样说，那是因为害怕我，你们是害怕我，不是么？可同样的话，如果再次说起，我会感到十分的‘厌氧’。希望你们不会像失去了新鲜而被丢入垃圾桶的食物那样使我讨厌。

今天，与众不同，这使我想起了五岁那年的崩坏。

同样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人心惶惶。”

对于自我的经历，曼天总是讲述得并不长，仿佛在一种兴奋使然的状态下，进行着一种话剧表演，临时的嵌入，时不时加入一些观众难以理解的独白。

他歪着脑袋，继续说道，可内容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了。

“我站在这，也仅仅是为了遵循游戏下的规矩。”（这里指他自定义的游戏）

规矩何言？世界难不成如同玩局？

而曼天的眼神仍旧停留在鸿宇冷冷的脸上。看起来就好笑，就如同是两枚不同颜色的棋子隔岸相望。一个黑色，一个白色。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情况下，阿姆忽然的说道：“是正面。”

正因这句话，僵局最终被打破了。

而曼天那副被盐海侵蚀恐怖的脸也消失在海平面上。在这时，大家又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曼天拿出了一部手机，放在桌面。

答案是什么？

答案就是如此。

是正面。曼天打开了手中的硬币。

这与电影里的情节有所不同。阿姆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有，这部手机是谁的。为什么放在这里。他的用意是什么？该不会是猜对的奖励吧。阿姆不禁这样想着，同时拿起了手机。他回忆起子夜的话——难道这就是他要等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