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图帝业34.裁断(1/2)

“慢着！”皇后突然出言阻止，随后便向霍贵妃说道：“妹妹你这火气也太大了！华曦郡主不过是年轻气盛不懂事。话语失了分寸，你也不用这般和她计较。更何况死的是本宫宫里的人，妹妹倒是比本宫还紧张几分。”皇后一开口便是对霍贵妃冷嘲热讽了一番。心里已然生了疑惑。

“姐姐这话说的就有失公允了，妹妹好歹奉旨有协理六宫之权。姐姐身子不好，妹妹代为操劳一点也不为过。妹妹认为，此事还是交由内务府审理吧！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霍贵妃哪里肯退让，眼看就将华曦置于死地，怎肯轻易罢休。

皇后一听，脸色更加阴沉。她最忌讳的便是霍贵妃以她养病为由，分卸了她后宫的权利。如今她还以此要挟，更是让她无法容忍。

“来人，将这些奴才拖下去重重的打，打到她们说实话而已！”皇后怒火上炎，怒视着几名冤枉的华曦的宫婢下了死令。宫婢一听不禁大惊失色，均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一时间水亭中哀声一片，遍地哀嚎。

“姐姐，你这是何意？”霍贵妃也意识到不对，有些心慌的问道。

“本宫为了不失公允，决定先审问这群奴才！华曦郡主的确没有杀人的动机和理由，所以还不能关入大牢。这件事若是处理的不好，会让天下耻笑我西秦竟让容不下一位投诚归顺的弱女子。”

皇后决定相信华曦，自然不是为了真相，只是为了她的皇后威仪。没有人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更何况是从不把她放在眼中的霍贵妃。

“姐姐，你这是在屈打成招，刻意隐瞒真相！若是皇上知晓……”

“本宫做事还不牢妹妹费心！妹妹更无须用皇上来提点本宫！在这后宫之中，只有一块凤印，也只有一个皇后！妹妹只需牢牢记住这点便够了！”皇后愤恨的打断了霍贵妃指责的话语。一股浓重的□□味散在空气中，一触即发。

华曦看着均是怒气上炎的一后一妃，不禁冷笑。完全不再为她如今的处境担忧了。看来她今日这火没白点，女人的战场还真是一点不逊色于沙场征战。分分钟上演的都是宫心计，分分钟上演的都是尔虞我诈。未见血，却已是血流成河了。

“皇上驾到！”

正当皇后与霍贵妃争执不下之时，一抹明黄的身影在一众宫人的拥簇下浩浩荡荡的从花园的另一端缓行而至。水阁里立刻静若无声，所有宫婢都跪在了地上，低头行礼。

华曦一脸平静的望着身着绣有西秦虎兽的缎袍，紫金冠束发的秦皇，记忆随之闪现。十年的岁月在他萧逸的面容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眸光依旧凌厉，只是清瘦了几分。华曦对这位帝王的了解并不深，也只是十年前随北齐使者来西秦为他贺寿时那匆匆几面而已。

西秦这位帝王绝对是位狠厉角色。年少时因母妃行厌胜之术而获罪流放边关。后在西秦与漠北达瓦部落激战中脱颖而出。亲手斩杀了达瓦可汗的首级，让西秦一举收复了漠北，平定了叛乱。西秦老皇帝因此才注意到他，让他重回京都，册封了王位。十几年前他逼宫夺位踏着父兄的鲜血登上了皇位，才成就了他今日权利和地位。

华曦从脑中调动着有关他的所有信息，心底也不禁唏嘘。难怪沐铎会如此残暴嗜血，原来是基因不好。可是转而想到沐钺，心底不禁泛出暖意。所谓龙生九子，种种不同。总会有优良品种不断传承。

“皇后，这是出什么事了？”秦皇在华曦思绪飘飞的时候已然来到水阁，冷眸扫了一眼众人，转而看向身侧的皇后。

他身后跟随着几位锦衣华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其中便有温润如玉的沐钺和fēng_liú倜傥的沐钦。其他的两名男子，华曦并不识得。沐钺与沐钦同时看向了华曦，只是眸色却大不相同。华曦望着沐钺忽而揪起的隽眉，给了他一记安心的笑容。

“回皇上，臣妾正在审问华曦郡主害命伤人一事！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皇后俯身告罪，言语甚为简洁，却让到场人不禁大吃一惊。

“华曦郡主杀人？还伤人？”秦皇惊愕的问道，眸光转而看向跪在回廊上的华曦。眸底除了惊诧还多了一分琢磨不定的情绪。

“皇上，华曦郡主居心叵测，竟然打伤了宫婢，还残忍了杀害了皇后娘娘宫中的李嬷嬷。臣妾正要拿下她关入内牢，交给内务府审问。”霍贵妃面露得意之色，抢先在皇后前面道出了始末。秦皇听后，注视着华曦眸光越发的阴沉。

水阁内静若无人，似乎连水滴声都可清晰入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无论是在华曦心里，还是在沐钺心里此刻都绷起了一根弦。似乎一触即断。

“皇后，朕命你好好安置华曦郡主，怎么就平生出这么多事来？既然你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不如就退位让贤吧！”秦皇语出惊人，让在场的人着实吓了一跳。这话中的意思太过明了，这是要废后啊！

华曦也不禁抬头看向这位浮沉不定的帝王，本想为皇后辩解。却看到沐钺暗示也不敢多言。宫中的事本就复杂，这个局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父皇，母后她……”秦皇身后的一位身着莽袍的男子欲要上前辩解，却被秦皇眼底的寒光吓退了。霍贵妃扫了一眼面无土色的皇后，眉眼尽是得意之色。今日之事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华曦郡主！”秦皇注视着华曦轻叹，好似在回忆，又好似在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