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啻天渊第21章 森林藏身(1/2)

突然，冷屿觉得他很想把左丘黎扔下山去。他望着半山腰上的司马旭。

“我决定跟着司马旭，”冷屿突然说道，“要不要跟去，你们自己决定，我可不承担任何责任。”

“我也去！冷屿大哥。”乐术乐呵呵把地图放进卷轴盒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的尘土，兴高采烈地小跑到冷屿的旁边。

“胡说八道！”洪老伯对左丘黎皱了皱眉头，嘲笑地弹了弹手指，起身走到冷屿身边。碧云公主虽然脸色苍白，但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追风豹慢慢地朝他们走去，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冷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野蛮人知道许多关于谷星森林的可怕传说。

最后，左丘黎快步向他们走去，吓了他哥哥一跳。

“你为什么要跟来？”冷屿忍不住笑了笑，瞅着萨满左丘黎，柔声问。

“因为你们需要我，冷屿，”萨满左丘黎沙哑着声音说道，“你认为我们还能去哪儿？你带我们走了这么远……没有回头路。你只给了我们两种选择……早死早超生或者被凌迟致死。”

“老哥，你要来吗？”左丘黎下山时，回头看着犹豫不决的哥哥左丘明。

当兄弟俩经过他身边时，其他人不安地看着冷屿。冷屿感觉自己像个白痴，左丘黎说的当然是对的。冷屿让所有人都跟着他走了这么远，但他却打算让这些看起来像是他们自己做出的一个选择，只是为了让他的良心好过一点罢了。

他生气地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山坡。他为什么要带头呢？为什么他只想找到左丘彤，告诉她，他决定和她一起白头偕老，却被逼卷入这事件当中，沦落到这个地步呢？他也许能够像接受自己的弱点一样，去接受她属于人类的弱点。

但左丘彤并没有回到他身边。她有了一位“新主子”。这也许这就是她……

“嘿！冷屿大哥！快跟上！”唐门小子的声音传了上来。

“我来了!”冷屿喃喃地说。

当他们到达森林的边缘时，太阳刚刚升到天顶。冷屿估计仍有两到三个时辰的日照时间可以利用。如果麋鹿继续带领它们沿着平坦的小路行进，也许有机会在日落前离开这片森林。

司马旭舒舒服服地坐在阴凉处，等着同伴们的到来。他们慢慢地离开了草原，没有人急于进入森林。

“麋鹿走进这里来了。”司马旭站起来，指着及腰高的野草。

冷屿没有发现任何脚印。他从一个几乎干涸的水壶里啜了一口水，然后看着森林。正如乐术所说，森林看起来并不邪恶，相反，在秋季阳光的照射下，它的树荫看起来很诱人。

“也许这里有猎物。”左丘明摇着膝盖说道。

“当然不是麋鹿，”左丘明瞅着司马旭那张愤怒，马上暴粗骂人的脸，急忙解释，“可能是兔子什么的。”

“不要在谷星森林里射杀任何东西，别吃东西，别喝东西。”左丘黎低声告诫。

冷屿看着萨满，大伙惊讶的盯着他，他沙漏似的金色眼睛很明显地暴露在众人面前，金色的皮肤在强烈的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左丘黎靠在手杖上，吓得浑身发抖。

“孩子们的枕边故事，”洪老伯喃喃地说，但很明显，乞丐的语气缺乏信心。

虽然冷屿知道左丘黎对这些事情特别敏感，但他从未见过他受到如此大的影响。

“你感觉到了什么，左丘黎？”冷屿走上前，警惕小声地问。

“这片森林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魔力。”左丘黎仰起头，微闭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邪恶吗？”冷屿心下一懔，忙问道。

“对那些心怀恶念的人来说，是这样。”萨满左丘黎喃喃回答。

“那么……你们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会害怕这片森林的人。”司马旭冷冷地盯着左丘黎。

左丘明气得青筋暴起，满脸涨红，手伸向剑柄。司马旭的手也伸向剑……冷屿连忙抓住司马旭的手臂，左丘黎抓住哥哥的胳膊。萨满左丘黎怒视着剑士司马旭，那双金色的眼睛闪烁出诡异的夺目色彩。

“很快就会知道了，”左丘黎的声音小得，仿如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哥哥。”左丘黎费劲地靠着法杖，转过头来问哥哥。

左丘明震怒地看着司马旭，跟着他的孪生兄弟进了森林。其他人跟在后面，只有冷屿和洪老伯留在高耸摇曳的草丛中……面面相觑。

乞丐洪老伯突然叹息一声，声音苍凉，看着冷屿说:“我太老了，搞不来他们这一套了，冷屿。”

“胡说八道，”冷屿瞥了乞丐一眼，柔声笑骂，“你可是宝刀未老，动起手来分毫不输他们。”

“不，我不是说身体老化，唉……”乞丐看着他布满皱纹的双手，“虽然我的身体已经够老了。我的意思是心智的老化。几十年前，在他们还没出生之前，你和我都会不假思索地走进那座布满魔法的森林。但现在……”

“振作起来!老伙计，快乐一点！”冷屿揽过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乐观点!”

他试着让气氛轻松一些，尽管他被乞丐不寻常的悲伤所困扰。离开紫黎镇后，他第一次仔细地端详洪老伯。这乞丐看上去很老，但他看起来总是那么老。那张脸埋在他浓密的胡须下，耷拉着的眉毛下的脸孔像一张老树皮一样布满褶皱。乞丐喜欢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但他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