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行春83.第八十三章(1/2)

“我来。”虹岚接过自己的剑振翅冲向泮彘。

“刺它眼睛！”隹離冲着虹岚大喝一声，就在泮彘即将挣脱出束缚时，虹岚的剑终于刺穿泮彘的眼睛。

“嚎！！”

泮彘张大嘴仰天咆哮出声，全身不断颤抖着，干裂的岩石脱落下来还未落到地上就已彻底化为粉尘。然而被刺穿的右眼却并未有血渗出，只是露出一个似乎风化多年的窟窿。

“还有一只！”

闻言，虹岚迅速拔出剑再次刺去。

颤抖的身躯终于保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静止下来，空洞的眼眶与张大的嘴里缓缓溢出肉眼难以辨别出颜色之物。此物如烟，袅袅升起。可又如水，扭曲着，蜿蜒着。片刻后，一旁的几人只见得一股波动从泮彘眼口中铺天盖地地涌出，还来不及后退变被着无形包裹其中。

“好冷。”眉儿抱着双臂蹲下身去蜷缩成一团，唇齿不断发出碰撞的声音。

而苏子禾却是汗水浸润了鬓角和衣领，不多时后背便已是泛起了水渍。

“这是？！”虹岚按住不断抽搐的心口，全身冒着冷汗。自从那股波动出现，她便浑身止不住地发软，似乎这种恐惧早已刻入她的血脉，即便是不明所以但仍是让她陷入深渊。

“死了还要作怪，汝等退开！”隹離的身躯迅速膨胀，皮肤底下似有一股气劲四处游窜。

“它这是要做什么？”秋双伶蹙起眉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隹離的脸因疼痛而扭曲成夸张的表情，四处鼓出隆起。隆起逐一破裂，污浊的瘴气立刻倾泻而出将泮彘层层包裹。然而瘴气似乎并未因此停下蔓延，渐渐的，这个水潭都笼罩在雾气之中。

“师父？小岚？秋姐姐？”眉儿小心翼翼地用目光寻找着，刚刚还在一起的几人在瘴气蔓延开来时不知不觉间就不见乐踪影，“呀？！”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将她抓住，只见她浑身一震，便已僵硬了去。那只手轻轻往回拉了一下，本以为这样便能将眉儿从恐惧中拉回来，却不料眉儿竟直直撞过来，贴在胸前。

身后的宽实让她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回过噙着泪光的脸才终于看清那只手的主人：“师父？”

苏子禾松开手：【没事吧？】

“我没事。”眉儿退开半步抓着衣袖沾去泪花，“不知道小岚和秋姐姐怎么样了。”

正在二人踟蹰不前时，瘴气突然迅速散去，水潭中的两道身影若隐若现却又看得并不真切。苏子禾不动声色朝前走了几步将眉儿半挡在身后，若是有形式急转，他也还稍作抵挡让着徒儿有机会逃走。

然而水潭中并未有多余的动静，只待瘴气全部散去后，隹離疲惫不堪的身躯方才重重倒下，而泮彘已然没了踪迹。

隹離喘着粗气，见到四人都未被瘴气波及影响，这才安心下来。它闭上眼躺在水潭中央，瀑布重新飞流而下，击打着石壁与河床。

“泮彘呢？”

“死了。”

“最后从它体内冒出来的东西是什么？”虹岚追问道，那股气劲让她第一次产生无以名状的恐惧，对死的恐惧。

隹離缓缓睁开眼望着天空，那远古尘封的记忆再次被唤醒，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又朝他袭来：“灾厄。”它冲上前来查看伤势的眉儿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虹岚身体微微一颤，如此细微的变化仍是被眉儿所察觉，她侧目看着虹岚，握了握她冰凉的手。

“汝即为魔，也当知晓一二。”隹離滑动眼珠看向虹岚。

虹岚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依稀还记得一些，”

“三帝大战之余百年，天上逐渐出现坍塌之势，地底不断涌现出无形之物。”隹離缓缓沉了口气，却又像在叹息，“厄伊始，便有众多生灵无故消失，然那时，却连天神都未察觉到异样。直至后来星陨如雨，风雷不歇。待万物皆无处可躲之时，才发现天与地已然开始合拢。人类因弱小而大数死去，诸多灵兽为了存活而险渡神劫。”

“正是因为这场浩劫，才使得妖界也遭受重创。”虹岚不由得握紧手掌，当年妖界的惨状她也层经历。

“时至如今吾依然无法忘记，天火灼烧不见日月，地寒成冰侵延万里。还可见地上奔跑逃命之人与兽由脚而上冻结成冰像，空中的飞禽被刹那烧成灰烬。眼及之处全然都是逃命的大军。然，无论身处何处都是这番景象，都只有死。”

“可是你活下来了。”眉儿走上前抚摸着隹離粗糙的皮肤，“还有好多好多的生灵都活下来了。”

隹離费力地坐起身来看着眉儿：“当年渡神劫失败落到此处，不知不觉竟也快两千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别的灵兽。”

苏子禾对它这番话略感诧异，顺着目光也看向了眉儿，却见眉儿眼神闪躲最后竟低下头去不与隹離对视，便不由得眉头微动。

“我有一言还想请教。”秋双伶上前一步追问道，“既然你渡神劫失败，那又是如何逃过此劫？还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逃过这般劫难几乎不可能。”　她搜寻着远久的记忆，那时的景，那时的人，再一次浮现依然令她心有余温。然而隹離所说的情景她却并无印象，想来已是她逝去之后的事了。

隹離抓起一把泥土托在掌心：“五帝承天，逆转死局，方才在天地间留下生机。”

“五帝是指五天帝？其中有个叫少昊？”虹岚急切追问，在自觉略有失态后才有恢复镇定。少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