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明月照宋城第一百四十五章胡府秘辛（上）(2/3)

“照夫人的说法，嫤娘倒想问问，为什么我二姐姐过门四年了，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昔姐姐在闺阁中时，云华道长是替我们姐妹扶过平安脉的……二姐姐她身体康健，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难道说，我二姐姐至今没有身孕，也是因为她房里那二十几个姬妾的缘故？”lt;/;

华昌候夫人又是一愣。lt;/;

“你！你，你……”lt;/;

嫤娘又道，“……照夫人的说法，我二姐姐房里，竟有十几个妾侍？本朝律法有令，妾为良人，奴为贱籍……这第一，既然我姐姐谋害了妾侍腹中的胎儿，为何妾侍当时不说？我二姐姐并非管家太太，上头有夫人您管着，再不济也有她们的郎君在，这些妾侍们还都是良籍，我姐姐一个后院妇人，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凭一己之力暗害了数十人，这些人还都不敢声张？您是我姐姐的正经婆婆，难道您管教不了儿媳妇？甚至连开封府管不着我姐姐？”lt;/;

华昌候夫人顿时目瞪口呆。lt;/;

婠娘与茜娘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流露出欢欣鼓舞的眼神。lt;/;

“这第二嘛，本朝虽然不禁官员纳妾，可官家曾训斥过大相公王溥——就为了大相公的次子不过才二十出头，就娶了正妻还纳了两房妾，官家的原话，就说‘宜年过四十无子而纳妾’……胡家郎君也在御前行走，难道不曾听过？当然了，这也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了……”lt;/;

“这，这……”华昌候夫人的额头冒出了涔涔冷汗。lt;/;

顿了一顿，嫤娘又道，“这第三嘛……如今姬妾妓者，多论典租……我二姐姐所嫁，不过只是庶郎君而已，房里就已经豢养了二十几个姬妾。恐怕……已经去了的先世子房里，姬妾只会更多吧？还有……”说到这儿，嫤娘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一鼓作气地将下半句说了出来，“……还有候夫人房里，姬妾可能就更多了吧？”lt;/;

华昌候夫人有些生气。lt;/;

任是谁，也不喜欢把自己家里的隐私说出来让外人知道。lt;/;

更何况男人们纳妾，说得好听点是附庸风雅，说得不好听就好色了。lt;/;/;

只听到夏嫤娘突然话风一转。lt;/;

“候爷，先世子，庶郎君……胡家郎君们豢养的姬妾，恐怕加总下来，也有近百人吧？这一百个主子……怎么也得有三五百个奴仆来服侍，再加上零花钱，脂粉钱，还有平日的绫罗绸缎首饰钗环……夫人，贵府真是……财大气粗啊！”嫤娘微笑着说道。lt;/;

华昌候夫人起先还有些不明白。lt;/;

但一细想，她顿时惊得冷汗淋漓！lt;/;

以前，华昌候府全靠倚仗宫里的胡昭仪，宝妆楼就是他家开的。有了这层关系，内务府为宫中嫔妃宫女儿们采买脂粉首饰和成衣什么的，大内敕造之物再加上回扣……这些年来胡家赚得是盆满钵满的，也从不把这点儿花销放在眼里。lt;/;/;

胡昭仪失宠被贬为宫人，内务府的那帮子人本就是见风驶舵的好手，恐怕宝妆楼很难经营下去了……这倒还是其次的。lt;/;

最最重要的是，万一外人都与这夏五娘子同一想法，会不会怀疑胡家的钱财都从哪儿来的？这又会不会再为胡家带来噩运？现在胡家已经没有靠山了，可万万经不起折腾了！lt;/;

夏嫤娘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华昌候夫人的神态。lt;/;

见她满面惨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嫤娘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给唬住了。lt;/;

只是，嫤娘也自知，自己说的这些话，很多都经不起推敲，也就唬唬后院妇人有用。最好是趁机哄得华昌候夫人让夏碧娘出来见见，否则只要华昌候或胡二郎一回来……她可是没把柄能镇得住的，说不定就更加见不到夏碧娘了。lt;/;

“夫人，咱们夏家与胡家是姻亲，总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您说，是也不是？”嫤娘上前拉住了华昌候夫人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咱们都是后院妇人……前头的事儿，我们也管不着。咱们姐妹也只要知道我二姐姐好好的，这就够了……夫人您说，是也不是？”lt;/;

说着，嫤娘还回过头看了婠娘与茜娘一眼。lt;/;

婠娘连忙说道，“可不是！还求亲家夫人给个方便……我家老家人有几句要紧的话，托我说给她听，夫人快快让我们姐妹见了面，我还急着回去照料家里的那两个混世魔王呢！”lt;/;

茜娘也道，“……正是，求夫人行个方便罢，我等早些见了二姐姐，也好家去……不然，我家郎君可要找来了……”lt;/;

华昌候夫人被她们几个缠得不行，也因为家中没有男人在，她确实也有些六神无主，最后又被嫤娘姐妹一催……lt;/;

“去把二少夫人请过来罢！”华昌候夫人朝身边的一个婆子说道。lt;/;

嫤娘却眼尖地发现，华昌候夫人还向那婆子使了个眼色。lt;/;

——这又是几个意思？lt;/;

难道说，华昌候夫人使的是以退为进的法子？她先假意应允了自己姐妹，然后再拖时间，等华昌候或胡二郎回来？lt;/;

还是说，其实华昌候夫人是想掩饰夏碧娘的真实境况？lt;/;

嫤娘眼珠子一转，笑道，“何必劳烦这位妈妈走多一趟呢？夫人，不如我们随着这位